琴酒的手指已经扣在了伯莱塔的扳机上,语气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就算贝尔摩德精通易容术,但是体态上的活力显而易见,只不过,与之相对的,是那女人灵魂上散发出来的,不可忽视的朽败的气味。
用绒毯裹住这具肉体,免得小狗把药油蹭的到处都是。
杀手像是摆弄关节不灵敏的玩偶一样,清洗他的身体,带着薄薄一层枪茧的手指揉捏过酸软的肌肉,揉散了大片大片的淤青。
即使有枪感什么的,这种反应未免也太无可救药了。
带着浓郁药味的药油,被仔细的推开,打着圈涂抹在淤青的伤痕上。
看着床边,不自觉的抱住他的双脚,把脸贴在他脚踝上的东云昭。
他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一旦察觉要远离琴酒的怀抱,就开始哼哼唧唧,活像一只小狗崽子。
“差很多吗?”
现在嘛,勉强有那么一点机会。
的确是,差很多。
东云昭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他有些苦恼的收回视线,低声嘟哝了一句:
……
“恶心。”
而东云昭,他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儿的把脑袋往琴酒怀里扎。
杀手那双翠绿的狭长眼眸眯了眯,似乎有一点嫌弃,但是那一贯冷漠的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意。
她说着,目光流转间,看向琴酒身后的青年,“这是?”
不知道是不是东云昭想多了,他皱着眉目送贝尔摩德离开,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在琴酒的预估中,状态恐怕会下滑不少。
琴酒连多一秒的视线都不愿意放到贝尔摩德身上。
她笑着,眼神颇为揶揄,又似乎深藏着什么复杂的东西。
“主人……”
“啊呀?真是好久不见呢,g~”
琴酒今天带他来基地,是为了对他的状态进行二次评估,毕竟这句身体到底是换了一个芯子。
毕竟,从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的容颜就不曾改变过。
全都是,他烙下的痕迹。
东云昭的身位落后半步,看不见琴酒脸上流露出的厌恶。
胸腹上、手臂、膝盖……腰侧的皮肤上甚至隐隐能看出靴底的纹路。
半长不短的头发意外的细软,让人想要反复抚摸,琴酒关掉嗡嗡作响的机器,把浴巾扯开,让他在脚边躺好。
东云昭又一次躺在地上,他勉强用手肘撑起身体
她抬手就要去勾东云昭的下巴,他皱着眉退开一大步。
500码。
他瞄了一眼档案里的记录,勉强达到400码,那时候的东云昭,完全可以说是没有狙击的才能。
砰——
这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竟然在琴酒的胸口上咬了一口,又舔又吮。
“呵呵呵,不逗你了,姐姐我啊,马上就要走了呢。”
金发的美人从基地训练场的阴影里面走出来,她半眯着眸子,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指尖烟上点点明灭的星火,与玫瑰色的红唇相得益彰。
不是,你们这些人是有什么大病吗?
杀手凝视着这个数据,时间之久令东云昭感到些许不安。
赤裸的雄性肉体遍布伤痕,又泛着一层油亮的光泽,显得十足的诱人。
“阿拉斯加,我的手下。”
“那就是不老的魔女,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活了多少年。”
“哦?这就是……”
“贝尔摩德!”
来复枪击穿靶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射击场上回荡。
下一项。
醒,只是懵懵的看着琴酒走进来。
冲洗掉无味的泡沫,琴酒把人捞出来,裹进浴巾里。
就像是新人,不,比新人还要糟糕。
差很多?
“贝尔摩德,”琴酒的脚步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干什么这么一副厌烦的样子?”女人的眼神有些幽怨,“人家可是会伤心的。”
东云昭不那么安分的挣扎了几下,蠕动着,直到触碰到琴酒的脚踝,似乎被熟悉的气味安抚了,他终于沉沉睡去。
“我讨厌神秘主义者,谜语人通通去死!”
他不置可否的收起评估表。
所以,狙击组那边传的煞有介事的枪感一说,似乎也不全是胡诌。
一个个刚见面就动手动脚的,我警告你,狗子我可是有主人的!
东云昭放下枪,摘掉降噪耳罩,有些无措的发问。
隔着一层衬衫的触感黏黏糊糊的,琴酒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呐呐,好吧,我不会碰你的玩具了,玩儿的开心点。”
该死的神秘主义!
他把人从身上撕下来,丢在床边的垫子上,咬了咬牙,还是认命的拿过吹风机,坐在床边给东云昭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