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庭资点了点头，转头看到张鸣筝下巴支在手臂上望船尾徘徊的飞鸟，懒洋洋地眯着眼，看样子对其提不起兴趣。
他又将那份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张鸣筝不敢细想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身上披的这件外衣保暖效果实在好，血液快速穿过皮层，心跳振密鼓。
就像被他读完的任何一本书一样，它也回到了原处。抽屉里其他伪装的封皮没有再被他借阅过，此事到此为止——希望如此。
这艘邮轮大多数时间在公海航行，遍历全球，船票发放给全球符合标准的哨兵或向导，张鸣筝从两年前开始能稳定地收到邀请函。
张鸣筝还是不抬眼，只是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况且他既无法体会到挥鞭和掌控权力的快乐，也不放心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谁，就算对方是庭资——好吧，这点他没想过。
“这次的航线还不错，”庭资继续说，“或者也可以拜托其他向导先暂时接管你。”
“不过tree和她的主人关系很稳定，今年是她们的第八年了吧，一直是一对一关系，去年还领了证——很抱歉之前让亚恒也一起欺骗了你，这种关系是存在的，但确实很稀少。除此之外……薇薇安也很好，但从属性上看，她作为哨兵无法在精神结合上帮你太多。”
庭资早年在他心中的形象太高尚，尽管现在又显得平易近人，他也没能想象出庭资参与其中会是什么角色。
最末页夹了几张打印纸，上面是几种简单的绳缚图例，有几幅后带着铅笔画上的对钩。
在戳破庭资之前，张鸣筝实际上不需要做太多的心理建设。主要原因是庭资的伪装敷衍又毫无诚意，或者说，其实庭资以为这些对于追求刺激的青年来讲都只是微不足道的阻拦。
这确实更像张鸣筝的风格，和他从张鸣筝过往履历中拼凑出的形象如出一辙。
绑缚与调教、支配与臣服还是施虐与受虐这些在白塔内部都太常见了，连亚文化都算不上。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都有慕强的天性，哪一方作为上位者都很常见——比如薇薇安，她的单肩包上挂了一个迷你皮鞭样式的挂件，因此想要向他打听薇薇安联系方式的哨兵或是向导都不少。
“要我来么？在这儿待了这么久没阳痿就不错了。”庭资伸手在他面前晃，“还是想要把我吊起来抽吗，也可以试试的啦。”
庭资总是这样，明明完全清楚形式如何他的想法又是如何，却每次又四两拨千斤地装作全然不知要他自己说出来。
tree是那天主动和她聊起2568向导案的女子，穿着绿色长裙。交谈时她的主人在附近的桌几旁等她，在她和tree一起离开时远远打过招呼。
张鸣筝对此不感兴趣，或者说可以称得上排斥。
他之前看出张鸣筝对他的观点有所误解，因此在一起用餐时曾提到过几句，没想到张鸣筝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他东西。
庭资不确定这双眼睛里的情感、乃至张鸣筝大多数时间表现出的顺从和温吞，究竟是他天性使然，还是在精神图景日复一日的苦楚中被磨平的结果。
“doctor肯定不行，人品技术都不够格；icheal年纪还没你大，也没什么帮助哨兵恢复精神图景的志向……还有tree和她的的主人，她很不错，专业又可靠，也定居在亚洲。”
快餐式而追求肉欲的关系，仅仅因为对方属性与自己相契合就能迅速投入感情，他不喜欢。
但巧合总是从天而降又事与愿违——半周之后从超市回别墅的路上，庭资撕开一袋糖递给他，问他愿不愿意在邮轮上度过一星期。
还顺便勘误了他和薇薇安的旧绯闻。
至于为什么薇薇安曾那样说，他猜测应该也与此有关。
同时张鸣筝总是相信自己不是坏人，然后才带着结果去做证明题，这点又和他的个性截然相反。真是复杂。
庭资已经很久没在这里居住过，最后的字迹大概留于几年前。
即黑暗哨兵理论上确实存在，但绝非天然，背后一定需要向导和哨兵共同投入相当的精力和时间和信任，甚至身体上的永久结合，因此不值得推广。
====
，我看过之后觉得，是可能实现的。”
庭资敲着扶杆细数这几天看到的与张鸣筝交谈之人，没注意到身旁人的不自在：“你想要实践么，这点我无权反对。但基于你的精神图景情况考虑，作为向导应该对你的同伴有所了解。”
庭资转身直视哨兵的眼睛，仍然是坚定又沉寂的。
“所以我想试试。”
这次也是
心理学方面的名词太多，他又不常看英文文献，最终陆陆续续读了几天。庭资的很多观念同他不谋而合，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他对bds完全不感兴趣。
将这几天和张鸣筝有过接触的人全部点过，庭资侧头询问他：“你还有什么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