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么?
她缓缓扭头,看向身侧动来动去的男人,心中一惊,撑起身子,“殿下?”
齐蕴头脑发胀,按揉着太阳xue,“打扰到你了?”
还是齐小乖。
周染宁觉得自己魔怔了,摇摇头,“我给你揉揉。”
齐蕴躺平。
周染宁坐起来,双手按在他头部的xue位上,力道不轻不重,齐蕴稍感轻松,慢慢闭上眼。
直到他睡熟,周染宁才收回手,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记浅吻。
翌日一早,客房外传来搬运东西的声音,周染宁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昨晚睡的少,这会儿有些赖床。
身侧传来淡淡的沉香,她闭眼伸出手,搭在身侧之人的大腿上,莞尔笑道:“殿下睡得好吗?”
身侧之人挪动下腿,没有吱声。
周染宁没在意,用纤细的手指挠他的腿,冷清的女子被火点燃,也能燃出炙热的火花。
身侧之人扣住她手腕,按在床板上。
周染宁蹙眉睁开眼。
齐蕴衣冠整齐,淡淡看着她,眼里有迷茫有审视,更多的是冷寒。
周染宁唇边的笑渐渐凝固,周身的血ye似冻住般,轻声唤道:“殿下?”
说话时,唇瓣颤抖。
齐蕴静静看着,声线清润,却带着疏离,“坐起来说话。”
语调平缓,不容置喙。
周染宁缓缓坐起身,被子随着动作滑落,露出雪白的寝衣,寝衣单薄,隐约可见里面的肚兜。
齐蕴没眼看,别开头,“穿上衣裳。”
周染宁木讷地拿起衣裳,三两下披上,却紧张地系不好衣带。
齐蕴背对她,背影冷峻,明明只过了一晚,为何气质截然不同?
周染宁胡乱系好带子,哑着嗓子道:“可以转过来了。”
齐蕴从中听出一丝悲伤,心中不解,转过来看她,目光定在她眼尾的泪痣上,“你是何人?”
周染宁的心冰冻三尺,颤着眼睫,不知要如何解释他们的关系,也不知此刻的齐蕴是否全然恢复,“殿下不记得我了?”
齐蕴没接话。
周染宁试着去握他的手,被他避开。
“我是宁儿。”说话时,声音哽咽。
齐蕴凝眉,“我们是何关系?”
周染宁张了张口,又抿上唇,半饷道:“我是殿下的……”
心上人。
可转念一想,他若不是她的齐小乖,哪里会喜欢她,“我是殿下的属下。”
闻言,齐蕴眉头更紧,“属下?”
“是。”
周染宁知道,他定会问,既是属下,怎会爬上他的床?掩去心口苦涩,胡诌道:“最晚我们喝多了。”
齐蕴直接戳破她的借口,“屋里有酒味?”
“没有。”
齐蕴站起身,头有些晕,“这是何地?”
周染宁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殿下还记得哪样?是否记得自己的身份?”
齐蕴斜睨她,“姑娘口口声声喊我殿下,那请问姑娘,我是谁?”
这不似陌生人普通的对话,更似敌对二人再彼此试探,至少站在齐蕴的角度,是这样的。
周染宁一字一顿道:“你是东宫太子。”
齐蕴淡淡眨眸,并未露出疑虑。
看来,他记得自己的身份。
她试着问道:“殿下可记得徐公公?”
“徐福来?”
周染宁深吸气又吐出,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我是周染宁,前镇远大将军周贤之女,殿下可还记得镇远军?”
“我坠崖前,听说了镇远军覆没的消息。”齐蕴眉宇流露一抹凝重,“你眼角的泪痣从何而来?”
周染宁跌入谷底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记得她,记得坠崖之前的事?!
“殿下可记得坠崖之后的事?”
齐蕴脑中一片空白。
周染宁闭闭眼,她的齐小乖消失了……
难过否?
心如刀割算吗?
齐蕴俊眉微弄,“你已委身于我?”
搁在以前,周染宁绝不会委屈自己,这会儿却犹豫了,若是否认,是不是就断了与他的关系?
“是。”
齐蕴眉头越来越紧,因不记得坠崖后的事,无法辨认她的话是真是假。
这时,徐福来刚好来敲门,隔着门板道:“殿下,该用膳了。”
齐蕴记得徐福来的声音,提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扉,与其四目相对,眼底带着些许深意。
徐福来关切道:“殿下可觉得不舒服?”
齐蕴眯眸,试探道:“徐老?”
徐福来“诶”一声,笑眯眯道:“待会儿让肖柯给殿下把次脉,若无恙,咱们就继续北上。刚刚收到探子消息,北陲总兵想将嫡女送给陆绪‘续弦’,陆绪已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