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起,父亲就将苏皎关在后院里,让府里的嬷嬷们教她如何服侍男人。
父亲总是说苏皎脑子不好使,只能学这些。
后来他又对苏皎说:“苏家世代忠烈,男人上阵杀敌,nv人也不该示弱,阿皎你长得这样美,应当是巾帼英雄。”
可是苏皎不知道巾帼英雄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个好词。
但苏皎总是会对着父亲说:“父亲,阿皎要当巾帼英雄。”
到后来苏皎才明白,他是让自己在榻上扑倒刚从边关打完胜仗的威远侯府的大将军,再把簪子cha进他的喉咙里。
嫡姐也常常对苏皎说:“等阿皎杀了大将军,我就是太子妃了,这样阿皎就是太子妃的妹妹了。”
苏皎并不知道当太子妃的妹妹有什么好处,但还是问嫡姐:“太子妃的妹妹可以出院子吗?阿皎从来没有出过院门。”
嫡姐温柔地0着苏皎的脑袋:“当然可以。”
“既然这样那我要去”苏皎不想再被困在院子里了,从小到大,院子里有多少块砖她都知道,她还知道哪几块砖上有裂痕,哪块砖上长了青苔,这种日子她不想再过下去了。
没过几天圣上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是父亲去求的当今圣上,他说威远侯府的大将军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自家小nv儿正好合适,请求圣上赐婚。
丞相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圣上当场就就下旨,将苏皎赐婚给了萧鹤亭,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苏皎坐在花轿上,偷偷将轿帘掀开了一点,兴奋地东张西望。
这是苏皎第一次出苏府,一次见到除苏府以外的人。
但很快,婢nv烟云便动作粗暴地将帘子拉上了。
她瞪了苏皎一眼,道:“小姐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苏皎不喜欢她,但父亲说嫁过去之后要听她的。
苏皎无聊地搅着帕子,然后花轿停了,轿帘掀开,大将军萧鹤亭就站在门口。
顶着红盖头,苏皎只看到他的黑靴上绣着金蟒,用金线绣的。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手上布满了薄茧,不过骨节分明,修长白白皙,很漂亮。
苏皎伸手搭在那双大手上,被搀扶着,一步步的走进了将军府。
烟云则是在苏皎的另一侧,搀扶着苏皎,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圣上居然也来了,这j臣还真是得圣上的信任。”
接着,一道慈祥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你们夫妻日后要恭敬友ai,万事要有商有量。”
只一句简单的话,不知道为何,苏皎的眼角竟然sh润了。
父亲从来没这样同自己说过话。
圣上是太子的父亲,将来就是嫡姐的公爹,嫡姐真幸福。
苏皎乖巧地跪下:“阿皎记住了。”
萧鹤亭也跪下了,清清冷冷道:“臣谢圣上。”
这是苏皎听到夫君说的第一句话,听着很年轻,苏皎想着她的夫君一定很厉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将军。
圣上激动地一拍桌案,大笑道:“好好好!”
流水的赏赐被呈了上来,苏皎被送进了洞房。
洞房这件事苏皎是明白的,嬷嬷整天就教习她该怎么做,怎样做得更好。
但烟云坐在苏皎身侧没完没了地絮叨:
“洞房的时候他肯定会放松警惕,你就趁他不注意就将钗子cha进他喉咙里。”
“这钗子上有毒,只要他出血,很快毒x就会蔓延全身,明白了吗?”
苏皎不想明白,因为她不想在今晚刺杀萧鹤亭。
萧府看起来b苏府好多了,而且自己嫁给萧鹤亭是来当正妻的,可以像嫡母那样在萧府里乱逛。
看谁不顺眼就能扇谁的巴掌。
所以苏皎并不应她。
萧鹤亭推门进来。
苏皎红盖头未掀,却感受到了他从外面带进来的冷意。
他站在离苏皎数丈远的地方,漫不经心道:“一个小丫头也敢爬上我的婚榻。”
话刚说完,坐在榻上的烟云便被人从苏皎的旁边拖了下去。
紧接着,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叫着叫着声音也越来越小。
烟云真的被揍了!
若不是嬷嬷教导了很多次,苏皎现在真想掀开红盖头,好好看看萧鹤亭。
他可真是个大善人。
萧鹤亭在苏皎面前不远的桌案旁坐下,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
苏皎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可怜兮兮道:“夫君,我也饿了。”
可萧鹤亭并不搭理,苏皎只觉得这屋里的气温好像又低了点。
又唤道:“夫君……”
那双绣着金蟒的黑靴这才站在苏皎的面前,红se虚晃而过,盖头终于被揭下来了。
苏皎抬头,撞进了萧鹤亭漆黑如寒潭的双眸里。
嘴角弯了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