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在继续鼓来鼓去,靠在窗上的头骨在玻璃上下衔接处撞击,撞的第四下时,烂掉的门牙崩开反弹插进那只丧尸张大的喉咙里,这还不算完,丧尸的脖子跟莲蓬一样有好几个破洞,烂牙从某一个破洞里面转着圈的掉出来。
“噗——嘿。”气定神闲在后座观看的王景行没憋住,径直笑出声。
陈薇薇笑嘻嘻地挤进后座,上下查看,越过王景行对远一点的简修远说:“欸,简上校那个昏过去的司机呢?”
助理说:“等下要给新来的居民做基因检测,博士您要去看看吗?”
“”王景行无言以对,怕倒是不怕,主要是太丑了。
基地里等候多时的助理把王景行护送上担架,等他瞧清王景行的真空装扮时,瞬间哇哇大哭。
“诶王博士,我带了东西来……”助理推开门,从一堆瓶瓶罐罐前面绕过去,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
“啾。”
两下将防风衣穿戴在王景行身上,简修远接响呼叫器——
“她们回来了。”简修远解释道。
“上、上校,这里这里有、有”
对面答道:“不需要。”
他转过身伏在王景行的怀里,铿锵有力地哭丧:“啊啊博士啊,我的博士——我、我,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守护好你啊!”
“啾。”
王景行不死心般继续柱在实验报告前面,助理看不下去,一把把王景行拉出实验室。
助理无奈地闭上了双眼,王景行难受地拧着眉,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啊?这样啊~”陈薇薇豁然开朗,在王景行的脖子和脸上来回连扫好几圈,她抹开眉骨的头发,另一只手拎着丧尸的头颅对人家明媚地笑道,“贵安啊,王博士。”
简修远淡淡地回道:“在后备箱。”
“是否需要援助。”简修远身上的气氛陡然降下来,他单手微撑后腰,肩膀下沉,宽阔的背肌上一条犹如马鞭的脊骨贯穿他的后颈和尾椎,他转头与王景行四目相对,王景行正在擦嘴。
“博士,我还是先说正事。”
助理走进后方的休息室,没有找到王景行,他都不用多想径直扭头去玩实验室的方向。
简修远没笑,他握住王景行的手细细抚摸,王景行甩手,一甩,二甩,三甩,没甩开。
助理把手中的塑料袋摇的哗啦响,不这么做,王景行不知道又要走神到哪里去。
他把王景行按上办公室的靠椅,王景行瞬间就像是融化的奶油,五官向脸颊两边淌下,整个身体嵌了进去,没个正形的歪的乱七八糟。
但是王景行只是疲惫不堪,他淡淡地点了点头,将助理招了过来。
王景行继续补充道:“你进来先跨的左脚吗?”
王景行指了指车窗,简修远摆了摆手,王景行扭过头再看时,它咧嘴掉出肉渣,吐在玻璃上的眼球正对自己。
助理心里顿时响起警钟,下一秒,王景行用手背轻轻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另一只空余的手把培养皿举起来说道:“你跨左脚了,它也死了。”
助理回:“我?”
不等王景行回答,助理接着说:“博士就算不一起来,也可以出来走走。”
王景行刚要发作,缺牙巴丧尸呼吸间尸头落地。
他响亮地嚎道:“啊啊啊啊!我、我啊啊啊!”
“我冰清玉洁的医学博士啊!呜呜谁对你做出这般卑鄙之事!”
“你、你——”助理颤抖的手指指着陈薇薇,还有李婵子,简修远官大他不敢指。
王景行开口问道:“你。”
话音刚落,后座的玻璃贴上一张嬉皮笑脸的人脸,紧接着一个血红的五指近距离贴上车窗,时而上下游走,时而握拳敲击,它拱在玻璃上拼命上挤压,翻天的两个鼻孔塞满不知名的秽物,前一秒还在纳闷鼻翼会呼吸般的翕动,下一秒恶臭的蛆虫从鼻孔里爬出横走在玻璃上,勉强算得上清晰的玻璃被它涂来涂去,活脱脱是刷上了厚腻子。
“司机?”王景行的疑惑溢于言表,他记得一直以来后座就他们两人啊,王景行心里一咯噔,探头要往脚垫下面看,屁股刚刚离席就被一股强有力的禁锢圈住,身体腾空半秒,忽然头昏眼花,转眼间就被简修远托着屁股围在怀里,丧失自由权,“啊?”
“左手。”
“天杀的!”助理拍案而起,“我要上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人还很自来熟拉开王景行那边的车门。
助理话还没有说完,柱在培养皿前的王景行慢悠悠地抬高眼皮,他的眼白很多,眼珠子怏怏的挤在前端,看起来有点像微愠的下三白。
手捏着布料往下抖了几下,单膝跪上车垫,倾身将王景行环在胸前,嘴唇擦过耳尖,两人同时战栗。
陈薇薇乐呵呵地笑,把脑袋随意一抛,长腿一迈,落座驾驶室,加上副驾驶的李婵子,一行五人总算踏上回程的路。
“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