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褪黑素。”谢衍之如实跟他解释,“这段时间住在我爸妈家,一直睡不好才开了点褪黑素。怕他们看见了瞎担心,就顺手撕掉了。”
“真的?”季书辞不放心。
谢衍之看他还是那么关心自己,没忍住笑道:“我对天发誓,绝对是真的,开药的单子我都留着,你要还不相信,等出去了你拿两个去做药物鉴定。”
看他说到这份上了,季书辞这才安心。
外面隔着铁门传来男人同伙低声的交谈,谢衍之加快手上的动作,不知道时间他们就只能尽最快速度节省时间。
身上阵阵传来季书辞的体温,看他衣服也被自己染shi了,轻轻撞了撞他:“别挨着我了,等会儿风吹的冷。”
季书辞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讲话,反而离他跟近了点。
谢衍之身上没什么力气,拗不过他,割绳子的动作又轻又慢。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瞥见身边奋力摩擦玻璃的季书辞沉默片刻。
季书辞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磨出了开口,再慢也就一个多小时就能磨开了,那会儿算起来可能刚好接近天亮。
“书辞。”谢衍之用肩膀撞了撞他。
季书辞太久没从他嘴里听到这句称呼,恍惚了一下。贪心地等他又叫了一声,才应道:“怎么了?”
谢衍之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那天在会场听到的话,其实没有一句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睡觉了,晚安大家!
“我让你出去好不好?”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载波。”
“……”
“陈老师,还没联系上吗?”
陈念一言不发地听着电话里重复了无数遍的忙音,摇了摇头:“……没有。”
今晚篝火晚会开始前他就给季书辞打过电话, 当时只当他是忙没看见,可直等他们该吃吃该喝喝快过了半场的时候还没见人回来,谢衍之的电话也没人接,这才不由开始担心。
她跟学生家长打了电话,但人家说季书辞只是来过,这会儿根本不在家里。陈念瞬间提起一口气,大晚上雪重风寒,万一被困在哪个犄角旮旯待一晚上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清楚两人的具体情况,失联没到24小时也没法报案。陈念当即跟学校其他老师说了这事,觉都不睡了,连夜就开始找人,结果六七个人一起从十一点找到现在都没看见两人的影子。
手机上显示差一分钟凌晨四点,身边满脸着急的老师是学校唯一一个年过65还坚持上课的老人,陈念不放心他跟着大家熬夜,劝道:“李老师,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我们几个再找找看。”
“不行!”李老师脸色难看,着急地左右乱看,沉声说道,“找不到人我怎么放心,这要真在我们学校出点事,我们怎么跟你们学校和家长那边交代啊!”
另一个老师也猜道:“他们会不会是在山里迷路了,还是山上没信号接不了电话?”
“迷路了也不至于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关机吧。”
陈念脸上一点轻松都挤不出来,谢衍之跟季书辞的手机从十二点过后就全部关机,山上没信号这个说法完全说不通。他们甚至找遍了从学校到学生要经过的路,都没看见人。
陈念现在也心急如焚,打着手电筒返程的路上心里咯噔了一路,突然想到谢衍之当时说要节约时间走小路,顿时灵光一闪,赶紧拿导航搜了一下。
导航上推荐的小路拢共三条,她到现在也是黔驴技穷了,哪里有路就往莽头往哪里试,也不管行不行得通。反正最迟明天中午,要是还没找到人,管他到不到24小时她都要去警局报案。
夜里走小路很不安全,陈念再三考虑后打算回去找几个帮手,三个人一队拿着棍子探路防身,分三条路找。
其余老师听罢也觉得只能这样,加快脚程近乎小跑地往学校走。
树枝被风吹得摇曳,发出阵阵悲鸣。清冷孤寂的月光越过路灯,往下扫过几人的影子,又缓缓停在只能模糊看见一角的集装箱上。
箱里安静森冷,自从谢衍之那句话开口后,两人就诡异地陷入沉默。空气中只有玻璃摩擦绳子发出的轻微响动,像是夜间翻箱倒柜的老鼠。
季书辞不是没想过他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甚至他都想好了,就算谢衍之嘴里的赌约是真的,只要他后悔了,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心,他可以原谅这点错误。
所以那天从会场出来后他给谢衍之发过很多消息询问,甚至已经超出了一贯的做事风格,可无一都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回应。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许久,还是季书辞率先打破沉默,出声问他。
“反正现在也没事干,说说话还能平复下心情。”谢衍之望着眼前飞舞的灰尘,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地低声絮絮,“书辞,有些话不是我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