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的声音随着开门声戛然而止,靳屿携带者冷风破门而入,木门百叶长久失修,吱呀叫了两声。
贺星苒心头一惊,回头看他。
今天的靳屿穿着黑色冲锋衣,外头起风,他将拉锁拉到喉结处,下身是宽松的工装裤,面部线条是冷冽锋利的,眼睛和眉毛挑着,有种挑衅和不屑一顾的质感。
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贺星苒,然后对上怀着敌意和打量的徐广莲,勾唇一笑:“师父,久仰大名。”
徐广莲冷着脸道:“没有规矩。”
“这不是看苒苒又要胡思乱想了,我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望您海涵。”
靳屿随意地坐下,把茶水当可乐似的大快朵颐,迎来徐广莲不断皱眉。
云南大红袍母树,历来都是“上供”用的,钱玉书每天都会从徒弟手里拿到最新的一批。
靳屿不是不懂品茶,只是不想在乎这些规矩罢了。
“您担忧的那些,苒苒无法回答你,但我可以给您一个准确的、不会更改的答复,”靳屿敲了敲桌面,“只要苒苒自己愿意,她就可以永远在职场上奋斗,我们家的企业是需要有人继承,但现在更流行职业经理人,我nainai和我妈也不是老古董,一致决定把公司托管出去也很好。”
“至于要不要生孩子,也全看苒苒的个人意愿,我无所谓,我家里人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重要,孩子是我们俩生,子宫是苒苒的,没人能强迫她。”
他的语速不疾不徐,但声音相当坚定。
“至于过去——”
在见到贺星苒和徐敏行在一起时,他是本能地升起防御机制,直到贺星苒被徐广莲叫进来,徐敏行朝他点了点头,邀请他去隔壁房间喝茶。
房子太老,隔音效果并不好。
靳屿断断续续听到了徐广莲和贺星苒的对话。
那些曾经如恶魔般缠绕的困扰,是不是有另外的解释和答案?
其实都不重要了,过去的路如何走到今天不重要,而脚下的路如何向前方延伸,选择权在自己手里。
思及此处,靳屿坚定地敲了敲桌面:“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只向前看。”
他坚定地打破徐广莲对贺星苒的洗脑。
见徐广莲脸色并不好,他起身告辞:“晚辈择日再来拜访,今天……”他顿了顿,“先带苒苒回家,今晚要煲汤给她喝。”
外面风声更大了, 从远处吹过来,卷起地面上枯败的落叶,再次飘向远方。
走出徐广莲的会客间,两人一起走进冷风中。
徐敏行的房间门大敞着的, 他坐在雕花梨木椅上, 闲适安静, 见两人走到院中,出声将两人喊住、
贺星苒和靳屿一起回头。
徐敏行朝两人拜拜手:“再见。”
“……”
居然只是要说这些, 贺星苒微微颔首,身旁的靳屿却扬了扬眉,对徐敏行道:“再见。”
贺星苒:“?”
说完,大掌握住贺星苒的手腕, 顺着她的掌心不断向下,分开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贺星苒:“??”
两人重逢之后,何时如此亲密过。
靳屿是在气徐敏行吗?
那两人又是为什么此时会打招呼。
贺星苒心中有疑惑,但已经被靳屿拉上了车。
天气突变,气温骤降, 她坐在副驾上,无意识地抬手搓了搓手臂。
靳屿扫她一眼,绷着下巴,脱下冲锋衣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贺星苒微微回神:“?”
靳屿扬了扬下巴:“天冷,你穿着。”
今天出门时天气不错, 贺星苒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羊毛真是开衫配短裙, 赶上变天降温自然是冻到了。
但靳屿……脱了冲锋衣外头,里面只有一件白色背心而已。
他身材练得很好, 胸肌鼓胀,将背心撑了起来,露出的肩颈和手臂,起伏明显,轮廓都很好看。
可好看并不御寒,现在看他一眼就感觉挺美丽冻人的。
贺星苒捏了捏冲锋衣顺滑的面料,道:“还是你穿吧,你看着更冷一些。”
靳屿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不用,你穿,你感冒了我妈又要怪我没照顾好你。”
钱卫平对她的喜欢远比亲妈还要多。
她还要张口说什么,靳屿这位反矫情达人似乎讨厌这种来来回回了,立马按开空调,暖风阵阵吹了出来。
贺星苒:“……”
靳屿发动车子,导航选择了离家最近的大型商超,敲了敲方向盘,对贺星苒说:“挑挑想喝什么汤?”
贺星苒:“?”
不是跟师父随便说的吗,怎么还当真上了。
靳屿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用慵懒的音调说:“做戏么?当然要做全套。”
仅仅是这样吗?
贺星苒抿了抿嘴,靳屿已经点开菜谱,把手机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