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一个只想黏老婆,跟老婆色色的中年男人来说,是多么沉痛的打击?!
更何况他还要上班,那俩崽子就光在家里啥也不干,随便做点什么就能被他老婆夸。
啧。
要是能分家就好了。
秦一半点都不会理会霍老板的怨念,知道裴清墨家里没人,过年也冷冷清清的,顿时父爱泛滥。
摸着裴清墨的脑袋说,“以后这里就是你和珂珂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爸爸和父亲一直都在。”
霍老板:“……”
不。
他不想在。
秦一扭头盯着霍老板,霍老板不情不愿地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虽然我Jing神上不支持你们回来,但经济上支持分家。”
“卡要了,话吞回去。”
秦一柯跟他的老父亲一点也不客气。
把卡抽过来,直接塞到了裴清墨的口袋里,还补了一句,“这是见面礼,过年的压岁钱还是得给的,我俩没结婚呢,没结婚就得给压岁钱。”
霍老板:“给你一个亿,明天结婚,后天搬出去。”
秦一柯咧嘴一笑。
36度的体温吐出冷冰冰的话,“我不,我就要跟我爸住一起,大学我也考灵城大学,天天回来住。”
“你都跟你爸住了十八年,还想怎么样?”
“那你不是比我多两年?”
霍老板扭头看向秦一,面无表情,但秦一从他的死鱼眼里看出明晃晃的一句:
我就说不应该要孩子。
秦一挑眉。
眼神回复他:当初是谁天天摸着我的肚子,说要怀小兔子?
霍老板:“……”
他不就是口嗨两句,谁知道真能怀?还一次生俩。
秦一柯一手拉着自家爸,一手拉着自家男朋友,乐呵呵地说,“我都饿了,我们去做饭吧?我要吃爸做的红烧rou,还有老幺做的糖醋排骨!”
“小墨刚回来,好不容易放假歇一会儿,哪有让他做饭的。”秦一笑着说,“你是不是在学校里也这么使唤小墨的?”
“这怎么能叫使唤?这是老幺自家想帮我干的,是不是老幺?”
“是,我想给秦哥做。”
“你俩坐着玩会游戏吧,我和阿姨做就好,刚好冰箱有块新鲜的五花rou,我等会让人再送点排骨来……”
“那我呢?”
霍老板把自家兔子拉进怀里,“你不问我想吃什么?”
“那你想吃什么?”
“红烧兔子。”
“老不正经,换一个。”
“我就想吃这个,红烧rou正经,红烧兔子rou就不正经?”
“……”
秦一红着脸骂他有病。
秦一柯翻了个白眼,也骂他有病,“你别学他,他有病,什么都要跟儿子争,好像脑壳里除了我爸,啥玩意儿都没有。”
“我爸买衣服,给我和哥买一份,还要给他买两份,说儿子是两袋子,丈夫只有一袋子不公平。”
“神经病。”
“他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还要我爸开小灶,吃独食,到底谁不公平?”
裴清墨家的模式奇怪。
秦一柯家的模式也挺奇怪的。
也不是雄竞,或者当爹的打压儿子,就是单纯的……好玩?
秦一柯想看他严肃冷酷的老父亲吃瘪,老父亲想整他,以报当年老婆揣崽跑路之仇。
——由此可见,霍老板真的很小心眼,一个仇记十八年。
霍成一不参与。
因为他心里只有他的花花草草,跟霍老板当年一心只想工作一个鸟样,前提是没变成恋爱脑。
裴清墨看着他们互怼,心里的拘谨和忐忑一下子就没了。
热闹生动。
原来是这种感觉。
明明这个别墅比他家大那么多,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空落落的,反而觉得哪里都是暖的,满的。
随便说句话,都有人回应他,随便做点什么事,都有人陪着他。
不必羡慕别人。
他也有家了。
—
晚上的饭做得很丰盛。
秦一做的清蒸鱼和红烧rou,裴清墨做的糖醋排骨和蒜蓉青菜,霍老板做了红酒焗牛rou和沙拉,阿姨做了汤和点心。
秦一柯端了碗。
霍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秦一边给裴清墨夹菜,边问他缺不缺东西,还有什么偏好。
裴清墨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这么多年,只有秦一柯是他主动依靠,一点点地把人圈在身边的,突然被长辈这么关心,他很不习惯。
可好奇怪。
虽然他从没有说过,但秦一记得他的饮食偏好。
知道他爱吃青椒、糖心蛋、半生的洋葱和偏软的米饭,知道他对花粉过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