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才坐进马车,里衣已经彻底被汗浸shi,他微喘着气,将方才经过与林温温说了一遍。
吏部主簿累了一整日,眼看就要到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急躁,看到青才递上的解状,印着宁国公的公荐章子,便没有过分盘问,让他将帷帽掀开。
青才按照林温温教的那样回答,那主簿便挥挥手,让他务必养好身子,别耽搁春闱,叮嘱了几句,这便叫人走了。
林温温从未这般激动过,从她有意识以来,头一次觉得自己聪慧过人,竟能想出这样机智的法子。
她紧紧拉住珍珠的手,恨不能当场蹦跳起来。
一旁的青才也高兴的笑出声,可只笑了两声,他便又耷拉了眉眼,“三娘子,我家郎君还未寻到呢……”
一颗大石终于落下,可林温温忘了,最重要的一颗,还悬在当空。
顾诚因上一次身体这般沉重,还是在十岁那年。
他浑身无力,意识虽醒,眼睛却如何也睁不开,他手指慢慢蜷缩握拳,最后用力去掐掌心,疼痛让他有几分清醒,眼皮这才得以缓缓睁开,只视线还是有些不清,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墙壁上有火光跳跃,面前正中的位置有一张绷架床,搭着绯红色纱幔,这纱幔极长,从架顶向四周铺洒延伸,也不知是何处的风,让满眼的绯红轻轻晃动,一直延伸到他的面前。
顾诚因视线逐渐清晰,他抬手一把将纱幔拉开。
床榻正中,女子娇媚地挑眉道:“你醒了?”
顾诚因黑眸瞬沉,一股狠戾慢慢溢出眼底。
作者有话说:
花骨朵儿、一颗小豆豆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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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劫色◎
上京女子通常十三四岁就要说亲,十五及笄后便可嫁人,若家中贫寒者,甚至还未及笄就送去夫家,当然,也有非富即贵的那种人家,订过亲后会多留女儿两年,待到了十七八再嫁人也是常有之事。
常宁公主已至十七,是娴贵妃之女,是当今圣上第一位公主,身份尊贵又极其受宠。
两年前及笄后便开始择婿,皇上亲自帮她挑选,却被常宁一一回绝,想着她年纪还小,多留两年也是可以,这便拖到了如今,眼看翻过年就到十八,皇上终是有些坐不住了,最近总是催促常宁择婿一事,常宁便给了个名字,宁轩,宁家三郎。
宁国公府皇上并不陌生,宁家孙辈有两位都在朝中任职,宁家三郎却是头次听说,他开始差人去查,想要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儿郎,竟能让她家常宁点头。
婚事总算有了眉目,皇上心里踏实不少,毕竟这两年还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入他耳中,皇上的女儿,自然与常人不同,皇上并不放在心上,可如今要说及婚事,又是五姓七望那样的嫡支,多少还是要避讳一些,特地派几个嬷嬷守在她身边,将她看管住。
这几个嬷嬷仗着得了皇上的令,软硬不吃jsg,常宁恨不能将她们拖出去杖毙。
今日她来县主府,她们也Yin魂不散,若不是安平想出法子将她们支开,常宁此刻根本脱不开身来这密室。
“你是谁?”
沙哑低沉的声音犹如寒冰,顾诚因直视着常宁公主,幽暗的眸子中寻不到一丝情欲,就好像在他面前的女人,没有性别,没有美丑,与桌上的烛火没有任何区别。
常宁公主见过的男子数都数不过来,若是那些男人看到这幅景象,有的惊艳,有的垂涎,有的羞臊不敢抬眼,有的明明想看又要故作恼火……总之,顾诚因这样的她是头一次遇见。
常宁心中不爽,却又生出了更加强烈的征服欲。
她掩唇轻笑,薄纱滑落,方才还若隐若现的肩颈,此刻叫人一览无遗,“我是谁……不重要啊,重要的是我想做什么?”
顾诚因眸光无波,继续问:“这是何处?”
常宁起身,染着鲜红蔻丹的脚趾踩在纱幔上,朝顾诚因一步一步慢慢走来,“没有付出,如何能得到回报,顾小郎君难道不知这个道理?”
想要她回答,就得拿出些诚意来。
“你要做什么?”顾诚因冷冷问。
常宁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轻柔的声音带着一股极致的魅惑,“取悦我。”
顾诚因抬眸看她,唇边浮出一丝冷笑,“公主何故轻贱自己?”
常宁顿时愣住,虽没确认或是否定,可她的神情直接给了顾诚因答案。
他缓缓撑身坐起,趁着常宁惊诧之时,眸光将周遭快速扫了一遍,最后在距他约摸两米之处,视线略微顿了一下。
那里有一张四方矮几,上面有茶水酒壶,还有果盘,虽未出现任何趁手的利器,顾诚因却已心中有数。
“你是如何得知的?”常宁眼睛眯起,重新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百花园设宴那日,她并未在宴席上露面,只在望烟楼朝湖畔望过,按照县主府的构建,望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