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哲这个样子, 其?余同行者就算是?傻子, 也该猜出这个小女孩身份不简单了。
在大兴城内, 三四?岁的?小孩,能叫秦国公府的?公子如丧考妣, 还能有第二个人选吗?
起猛了,竟然看到昭华公主来逛青楼了!
嘿,这沈家?三郎,竟然和自己的?侄女在满春楼相遇,你们秦国公府的?瓜就是?有意思啊。
柴博远本来还跟着吃瓜看戏,直到友人连撞几下他?的?肩膀,他?才察觉到昭华公主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
在邺朝,来平康坊玩乐是?文人士子中流行的?“雅事?”,柴博远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甚至以为昭华想和他?认认亲戚,在想起陛下对?他?们家?的?亲切关怀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冷汗直流。
虽然陛下没有明说,但明显是?要他?“洁身自好”的?意思……
狎ji一事?,大家?明面上吹成翩翩君子对?歌舞艺术的?欣赏,内里究竟如何,不过是?默契不说破罢了。
再?说了,普通士族公子和公主的?驸马,能用同一套标准吗?公主才是?家?中主君!
柴博远的?那群狐朋狗友见势不妙,赶紧找藉口开溜。沈哲这边也差不多,刚才还乌泱泱的?人群迅速散去。
妈呀,沈公子的?瓜还能吃一吃,但牵扯到大公主的?驸马,这等“皇室秘辛”他?们可?没命留下听!
沈哲也想逃,他?觉得自己就是?被殃及的?池鱼,偏偏沈茝没打算放他?走?,又叫他?一次。
……看出来了,六娘就是?故意的?。
他?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走?进雅间坐下,哪怕头?牌优ji弹唱双绝,他?和柴博远也没心思去欣赏,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比起他?们,认真欣赏表演的?诗怡就惬意得多。她躺在贵妃榻上,旁边放着一大盆冰山,侍女轻轻摇扇,就能感受到不输于空调的?凉意。
室内有丝竹之声悦耳,渴了有剥好的?葡萄喂到她嘴边,还有纤纤细手给她按摩捶腰,纾解疲惫。
该说不说,只要不搞擦边,这满春楼的?服务还挺贴心到位嘛。
至于被叫进来的?两人……呵呵,诗怡要先看完漂亮姐姐的?弹唱表演,再?去收拾他?们。
这可?不是?放过,漫长?的?等待也算是?一种凌迟,因为他?们不知道,诗怡什么时候会突然发难,她又想做点?什么,这种不确定的?煎熬实在让人痛苦极了。
沈哲心想,他?可?太倒楣了,他?又不是?哪个公主的?驸马,来逛逛满春楼怎么了?都是?柴博远害的?!
等诗怡听完音乐,终于将视线挪到他?们身上时,沈哲立刻坐直身体,话锋直指柴博远。
“公主容禀,臣今日与好友小聚,偶遇柴郎欲拦下优ji。柴候一家?深得陛下爱重,柴郎又岂能如此行事??臣乃必陛下忠臣,不忍见柴郎有负皇恩,便上前劝阻,才有了公主见到的?一幕。”
柴博远腾得一下就站起来,手指着他?,连说了好几个你你你。
他?急得都要跳起来了:“公主明鉴,此系沈校尉空口造谣,倒打一耙!那鸨母分明说了,优ji是?天字房点?的?,他?非要拦下,还欲用权势压人,说什么每回来都是?这优ji伺候,谁敢抢他?看中的?人?”
“某第一次来,只是?想过去凑个热闹,公主就出来了。”
两方的?说辞有明显出入,不待诗怡询问,这两人就先吵起来了。
在他?们争执的?空隙,小科普员沈茝再?次上线:“吾家?大父是?一品国公,三叔荫封了致果?校尉,为七品武散官。”
虽然散官只有职阶,而无实权,但也算是?正经朝廷官员,每月要领俸禄的?。
至于柴博远,虽然驸马是?从五品都尉官,但没正式成亲就不算,他?目前还是?个白身。
诗怡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有沈茝在身边就是?好用,不管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她都记得住!
诗怡安静喝茶,又欣赏了一会两个男人之间的?互撕扯头?花。她既不拉开他?们,也不稍微劝劝架,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太弱了。”她甚至和沈茝点?评道,“还不如我们幼稚园小孩打得凶。”
柴博远:……
沈哲:……
两人悻悻地拉开距离,都觉得尴尬极了。
诗怡先看向柴博远:“别这样看本公主,你为什么要害怕我呢?在名份上,你是?陛下钦定的?大公主驸马,我不看你的?面子,也得看大姐姐的?面子啊。”
妹妹越过姐姐去处理姐夫,传出去不好听,诗怡也不想让顾琴觉得她被打脸了。
“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报告给陛下和皇后,你攒下的?满腹解释,留着说给他?们听吧。”
柴博远的?心情像是?坐上过山车,现在又被吊在半空,他?张口欲言,诗怡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