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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他帮黑女妖多次倒流世界,只是觉得她有趣,想多观察她几次而已。
除了第一次她对应承诺了赌局,接下来的一千零六次,都算是他无偿附赠的商品啊?
他观测着美丽的黑女妖,他得到了许多的趣味,他给出的风险投资已经足够了。
他得出了不懂她的结论,这个结论根本不需要一千零七次验证。
……他早该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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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漆黑的虚空里,正准备第一千零八次倒流的管风琴回头说:
“请说服我继续吧。你还能拿出怎样的赌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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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感到诧异。
老实说,这家伙真的留在她身边帮她一千零七次,她早就有些疑惑了。
每一次倒流,都是当作最后一次倒流竭尽全力的——她和囚徒根本就没有牢固的利益关系,她不可能指望它会大发善心、施舍下一次世界倒流的机会,不是吗?
……然而,一千多次,囚徒依旧默默地帮助她。
而她在倒流世界这种事上,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这个认知偶尔会令很暴躁。
她会更奋力地投入拯救姐姐的行动——到现在,真的不明白,是什么驱动自己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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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一千多次的竭力奋斗里,她每次都失败了。
但是,一千多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每一次都无比宝贵。
所以,当听见囚徒终于流露出终止帮助的意思,甚至隐隐放松了一些。
她从不后悔,也从不觉得会亏欠谁——囚徒却是个极端特殊的例子。
并非利益关系,并非感情联系,囚徒与她……
萍水相逢,似乎依旧是陌生人,但,却给出了一千多次的最重要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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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无望的疯子。
但囚徒永远只会问“要彻底放弃吗”,曾经会贬低她智商的讨厌家伙,却从不鄙夷她在这里反复挣扎的愚蠢。
“要彻底放弃吗?”
——每次听到这个问题,都会觉得,他好像也希望我继续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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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姐姐无关,与那座城的繁荣破灭无关,更没有什么关怀天下苍生的大义。
囚徒只跟在她身边,只注视她,只支持她的决定而已。
……真是她结识的最怪的家伙了,能够撇去一个存在周围的一切东西,干干净净地注视那个存在的本身。
知道它的注视不出于与姐姐相仿的美丽容颜,不出于碾压血rou的强大力量,它的注视真的……
太直白,太单纯。
感觉是会在听情歌时不渴望真正的恋情,单纯渴望【曲子里的爱情】的家伙啊。
……不讨厌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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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一千零七次倒流的世界里,她每次都很愿意掏出钱袋给它买糕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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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总共一千零七次的世界终结时,每一次,她听见“要彻底放弃吗?”时,其实会有种被安慰的感觉。
——因为这个问句随时保留她退缩的权利,又隐约,带着“你这次也不会放弃吗”的肯定。
这就像在沼泽里艰难跋涉,正咬牙控制着自己不要陷落时,有个人来到岸边,冲她伸出了手。
同时,那个人又肯定地说:“你可以自己走出来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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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帮助。
但没谁不喜欢紧跟在身后的某个存在同时保留“你能做到”的信赖与“得到帮助”的可能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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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囚徒终于提出了那个问题以外的问题,表示要终止这单方面的注视……
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
她竭力避免对它升起更多的好感与好奇了:她必须全心全意地拯救姐姐,她不能忍不住去窥探他人。
……不过,等等,囚徒真的是打算“终止帮助”吗?
他似乎是询问她是否有要添加的赌注……“请说服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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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犹豫了一秒钟。
理智告诉她,继续与这个非亲非故的陌生家伙纠缠会更危险——但管她呢,不思考。
“什么都可以。”
抱紧了双臂,这是个防卫性的姿势。
“什么都可以。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都可以。”
——但她抛出了最大方诚恳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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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
囚徒有些茫然。
“您是我的许愿者,问我这种问题……”
“你问我要押上什么赌注。虽然我不明白你的赌局内容是什么……但,你这家伙肯定会赢吧?既然你会赢,那么,赌注当然换成‘你想要的东西’啊。否则你就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