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无法站立,蜷缩在墙角,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他此刻受伤的狼狈,由心脏散发出的酸涩,像某种最烈最猛的毒,扩散五脏六腑,无法抑制。
舔舐伤口时,官山禾终于悟出毒的名字——
它叫安行玥。
它伤人无形;它控制官山禾多年的快乐;它让官山禾心如死灰;也让官山禾痛到委屈止不住想哭。
他无意让官山禾热烈绽放,却亲手将官山禾摧毁摔碎。
大殿外,上万的魔族子民整齐划一跪拜在地,等候他们新任魔主继位。
花即墨心急如焚,只好以下犯上出言胁迫:“如果魔主再不出来,花即墨只好让你忘记他,以后便再无这份折磨。”
又过许久。
做好杀头的心理准备,花即墨正要推开雕刻繁复的黑石门,石门倏地往两边移动。
官山禾走到石门口,脸色苍白眼眶红润,嗓音沙哑:“把你的面具给我。”
花即墨不知道官山禾经历了什么,神色先是一滞,犹豫片刻才取下面具递给官山禾,躬身抱拳:“属下该死!属下知错!”
官山禾戴上花即墨的面具,“你错没错我心里有数,走吧。”
与此同时,花即墨摸了摸自己的眉眼,容貌居然恢复了,脸上那份喜悦无法掩饰。
只是,官山禾瞧也没瞧。
来到大殿上,匍匐跪地的人黑压压一片,遽然静默无声,官山禾屁股刚坐上大殿中央的黑龙神木椅。
跪拜的人异口同声,穿云裂石。
“恭迎魔主回归!”
“恭迎魔主回归!”
朝拜的气势磅礴,震耳欲聋,无比壮观的震撼力替官山禾压下内心的不安与伤痛。
才多久时间就汇集如此庞大的人群,这里有多少是死去的人类官山禾无法想象。
花即墨啊花即墨,你真是功不可没,官山禾手肘撑在龙椅扶手,眼前一切令他扶额。
得到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得不到某人一笑。
想到他身边裸|露的男人,官山禾忍不住攥拳冷脸,不能让他继续再占安行玥的便宜,安行玥也不能时常依靠他过日子!
要怎么做才能彻底帮他解决反噬?
神兽!
找到神兽就还有一线希望。
都在揣测官山禾迟迟不开口,是在打算如何立威,跪拜的人群大气不敢喘一口,其中有一个人好奇地微微抬头,不巧撞上官山禾的冷眸。
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吓得他连忙把头磕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唯恐下一刻就被魔主以儆效尤!
谁知下一刻——
一旁的花即墨都以为出现幻觉,官山禾唇角勾起人畜无害的笑意。
“今天你们跪在黄金地面,以后都好好过日子,该修房建屋的修房建屋,该谈谈恋爱的谈恋爱,该生崽延续夫妻情感的就生崽,该挣钱养家糊口的赶紧去奋斗总之,魔族的未来将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盛世!”
用打架的Jing力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所有人诧异抬眼:“”
包括花即墨都被官山禾一番肺腑之言震住。
“以后其他事都交给护法花即墨,见他如见我。”官山禾起身对花即墨小声说:“花花,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的大任就全部交给你了。”
权利的包袱总要驮在适合它的人身上。
官山禾拍着花即墨的肩膀目光坚定不移:“魔族的未来是个没有战争的和平盛世,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战。”
花即墨:这是他为情所伤回光返照还是炼狱太久没启用效果变了味儿?
就在花即墨暗自怀疑时,官山禾化作一缕黑烟消息在眼前。
转眼来到鬼渊祭坛前,官山禾还有点不适应,竟然能凭意念转换了空间位置。
观察一番后,伸出戴甲的魔爪敲响祭坛,“神兽,我知道你在这,出来吧。”
祭坛发出的回响消失在寂静中。
“没想到我们还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了。”神兽蹲在最高的黑石峰上,它发出的声波威力一圈胜过一圈。
官山禾尖尖的指甲一弹,便破了神兽攻击过来的声波。
“真没礼貌,本人爱好和平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就问你要怎么样才能彻底解了安行玥的驱魔反噬?”
“他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还想以德报怨?”神兽纵跃而下,在与官山禾视线平齐的黑石上停下。
官山禾玩着他的魔指甲,“自从在炼狱里走一遭,本人发现自己还有个爱好,就是怜悯众生,我要解的不止安行玥一个人,是所有驱魔人。”
神兽脸部没有表情,但眼珠子折射的白光刺眼,回答也挺快:“如果代价是你的命你也愿意?”
“当然不愿意!”官山禾目光凛冽,“但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驱魔人。”
“那如果我告诉你,杀了我你的心上人就不会被石化,这个世界再无驱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