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祁明乐睡着之后,张元修才转身去了院外,叫了洗砚来。
结果这天夜里,梁郢与朋友喝酒回府的路上,突然被人掳至暗巷暴揍了一顿,等府衙的人赶过去时,巷子里只剩下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梁郢了。
梁郢被送回梁家时,梁夫人看着他那模样时,顿时哭的是肝肠寸断。
今儿下午祁明娇才与梁郢和离,结果夜里梁郢就被人打了,而且梁郢还连打人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楚,这种土匪行径除了祁明乐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梁夫人气不过,想让梁老爷上书弹劾祁明乐。
而梁老爷为人清正,从来不过问内宅的事,可在知道这所有的始末之后,梁老爷非但没上书弹劾祁明乐,反倒还将梁夫人与梁郢母子俩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然后自己亲自登门去祁家向祁二爷赔罪去了。
是以端午这日,上京各家都欢欢喜喜过端午时,唯独梁家却是愁云惨淡万里凝。
端午第二日,便到了祁明乐办花宴的日子。
这日早早用过早饭之后,祁明乐便去水榭里了。今年热的早,祁明乐便将花宴放在水榭里办了,而且来的都是至交好友,她也没搞男女分席而坐那一套,而是直接开了曲水流觞席。
巳时二刻,便有客人陆续上门。
先来的是贺潇,之后是周允母子,再然后,谢沉霜携了叶蓁前来。
叶蓁如今已经显怀了,但身段依旧苗条,她由谢沉霜扶着下了马车,祁明乐立刻迎上来:“蓁蓁,谢首辅。”
“恭喜呀,安阳侯。”叶蓁冲着祁明乐甜甜一笑。
祁明乐十分亲昵的挽住叶蓁的手:“我都被人打趣了好多回了,连你也打趣我呀!”
她们俩正说着,又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待马车停稳后,里面的人掀开帘子,冲着祁明乐笑了笑:“二姐姐,我没来迟吧?”
与祁明娇一道来的,还有祁二夫人。
“没来迟。”祁明乐说着,忙和张元修迎过去,向祁二夫人行礼。
祁二夫人笑着道:“我昨日在明娇那里陪她,听说她今日要来你这里赴花宴,便索性跟她一块儿来了,不叨扰你们吧?”
“二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走走走,咱们进去说话。”祁明乐忙将人往府里带。
祁明娇与梁郢和离那事,转瞬全上京都知道了,是以祁明娇出现在这里时,前来赴宴的人纷纷都多看了祁明娇好几眼。
但见祁明娇举止落落大方,丝毫没有畏惧扭捏之态,众人便也各自收回目光,三三两两各自说各自的了。
叶蓁见祁明乐在招待祁明娇母女俩,原本怕自己待在这里不方便,正欲起身离开时,却被祁二夫人叫住:“首辅夫人您身子重,就别挪地方了,而且我听说您与我们明乐素来交好,所以您不必见外的。”
祁二夫人这般说,叶蓁便只得重新坐下了。
原本祁明乐想问,祁二爷与祁老夫人那边怎么样了?但刚才祁二夫人说,昨夜她宿在祁明娇那里,便足以说明,祁老夫人与祁二爷对祁明娇和离这事反应很大。而且按照祁老夫人那迂腐的性子,以及祁二爷对祁老夫人言听计从的模样,只怕祁明娇这关不好过。
祁二夫人似是看出了祁明乐在想什么,她神色洒脱道:“明乐,你不用担心我们母女,左右明娇如今住的宅子,是我当年的陪嫁宅子,与祁家没有半分干系。你祖母与你二叔若想与明娇断绝关系那便断吧,日后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也能过。”
祁二夫人在祁家Cao劳了二十年,孝敬婆母,掌管中馈,哪件事做的不好。可直到上次祁明娇寻了短见那事之后,祁二夫人才算是看透了祁昌弘母子二人。
如今她膝下有儿有女,她就算不为自己活,也想为女儿活一回。
祁明乐还没来得及接话时,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道男声:“对,还有我。”
祁明乐转头,就见祁明暄从外面进来。
祁明暄冲祁明乐与叶蓁行过拱手礼之后,便走到祁二夫人与祁明娇面前,一脸坚定道:“祖母与父亲若执意不认姐姐,那我便搬出来与你们一起住。”
祁明乐见他们一家人有话要说,便牵着叶蓁的手,两人又挪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坐。
两个身怀有孕的人坐在一起,话题自然便是跟身孕有关。看着叶蓁有孕只胖了肚子,四肢依旧纤细的模样,祁明乐十分艳羡。
叶蓁笑着道:“不难的,平日里少餐多次,再加上多走动就行了。不然若长得胖了,日后生产时也会十分艰难的。”
祁明乐点点头,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之后,祁明乐突然心血来chao道:“蓁蓁,要不咱们俩也附庸附雅一回,给这两个没出生的小家伙来个指腹为婚?”
叶蓁倒没想过这事,不过祁明乐既然说了,她也不好回绝,便道:“可万一他们俩都是儿子,或者都是女儿呢?”
“那就让他们兄弟相称,或者姐妹相称。”祁明乐转过身,眼里透着欢喜,“但若咱们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