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羌泽仁正准备说什么,却被门口走进来的邓尕泽旺打断,他将我带给他的袋子放在吉羌泽仁手边说:
“吉羌哥,呐,你媳妇儿让我给你带的东西。”
吉羌泽仁神色瞬霁,迫不及待地接过往里探看。
邓尕泽旺见我们在视频,便凑过来打了个招呼说:“我已经到了。”
临走前我嘱咐他落脚后一定要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然后联系吉羌泽仁去接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照做,总之是平安到地了。
见吉羌泽仁有当场开盒的趋势,我心头一惊,连忙阻止,“泽,泽仁,要不等会儿再看?”
话音未落,吉羌泽仁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他“哇”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的毛衣,比在身上对我笑:“原医生,这是你给我买的毛衣吗?!”
我扶了扶眼镜,有些没忍住地结巴,“算、算是吧,又不太算。”
这时,有道画外音长长飘来,“吉羌哥,那可是你媳妇儿花了一个月给你织的。”
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虽然,……现在才九月底,离冬天还早,但天已经开始凉了,我想着,就先备着。”由于内心紧张,头顶有些发汗,我取下眼镜,变得模糊的视线让我收回几分冷静。
“咔哒。”
“嗯?”吉羌泽仁面露疑惑,向地上看去,他弯腰起身,手上便多了一个正红盒子,上面有金色纹绣,它的Jing巧昭示着里头盛放着多么贵重的东西。
我脱口阻拦:“泽仁!”
吉羌泽仁看向我,眼睛依旧亮亮的,像是在拆礼物的小朋友,我顿时如鲠在喉,“没,没事。”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这也是原医生送我的?”
我很想说没有,但我又不想对他撒谎。
我选择不回答,眼睁睁看着他打开那小盒子,然后神情凝固,像一个突然被断电的摇摇车。
旁边的邓尕泽旺本打着游戏,此时也直愣愣地看了过来,嘴巴张成一个圆圆的“o”型,发出惊呼,“我—卧槽?”
在吉羌泽仁回看我的同时,我默默捂上耳朵,并且将镜头对准天花板,可是那声音过于具有穿透力,仅凭我的rou骨根本无法抵挡。
我分不清自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羞耻,还是害怕自己突然的行为,让吉羌泽仁感到压力。
“原医生,原医生?”
捱了好一会儿,我取下手,看着左手无名指上那银色的戒指,素圈,没有花样,硬要说的话,在里面,有我们的名字。
他的有我的,我的,有他的。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手机屏幕。
吉羌泽仁正将那戒指放在跟前细细打量,随后紧握在手心,再抬眼时,眼眶已经变红,他注视着我,轻轻地问:“原医生,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有设想他会欣喜过分,会沉默不语,但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我一愣,根本答不出来。
见我有些意外,吉羌泽仁微微垂下眼,但依旧倔强地凝视着我,似乎一定要知道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戒指的意义,我自然心知肚明,可在当下来说,它更像是一份表白,而不是求婚。求婚不能这么随便,不能这么轻易,我想象中的求婚是有双方家人见证祝福,是用心准备的。
我想好要送吉羌泽仁一个特别的礼物,一件只有我能送的礼物,可是我思来想去,到底什么是他想要的,又到底什么才能像他送我的手绳一样,重要,并且无可替代。
最后的答案是—戒指。
我本想说“不是”,却被吉羌泽仁用一个眼神,轻而易举掐住了命门。
我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我脸上的情绪,“不是求婚,但,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你。”
片刻后,我听见吉羌泽仁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他期待的,深情的语气,像是在引导我,又像是在引诱我。
“能换种说法吗?”
“这句话还有另一种说法对不对?”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回答了三个字,随即引发一场令人窒息的心悸,我畏畏缩缩地看向吉羌泽仁,明明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但他的脸却像开了锐化,让人无法忽略。
我几乎是用气声重复道:“不是求婚……但是,我爱你。”
吉羌泽仁蓦地一笑,眼里掉出一滴泪,像一颗流星,照亮了整片夜空。
我一时慌张,竟拿纸去擦屏幕,“怎么,哭了?”
吉羌泽仁一边无声掉眼泪,一边把戒指戴上左手无名指。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亲一亲,就不哭了?”
气氛不上不下,突然,邓尕泽旺起身,揪起一把纸扔在吉羌泽仁怀里,“吉羌哥,别让我瞧不起你,大男人的哭什么哭?”
我顺着话笑说:“再哭鼻涕都要掉我脸上了。”
吉羌泽仁猛吸鼻子,拿纸擤鼻涕,然后又擦屏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