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嗷呜两声,蔫蔫地放下爪子。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露出一颗小脑袋——隔壁昱哥儿居然真的来了!
和他对上目光,昱哥儿大方地喊了一声“阿稚哥哥”,然后跑了过来。
这小豆丁站着还没他坐着高,林稚毫不费力地伸手在他头顶摸了摸,“你怎么过来了?”
“阿娘没时间和我玩儿,我就一个人乱跑,跑到阿稚哥哥这里来了。”
那日相亲事件过后,陈三娘待他倒是和从前一样,想来应该是陈氏女郎垫了话。
林稚道:“下次不要乱跑了,免得你阿娘担心。”
“我知道了,阿稚哥哥。”
昱哥儿边说边蹦跶,猝不及防和一旁刚吃完鸡脯rou的四毛对上眼神,一童一狗一见如故,凑在一起玩了起来。
忘了在哪里看过,一只小狗的智商相当于两三岁孩童,昱哥儿今年三岁多,可不就是同龄人?
玩了一会儿,估计是饿了,昱哥儿有些羞涩:“阿稚哥哥,你有没有吃的呀?我可以拿冬瓜糖和你换。”
林稚给他拿了几块炸好的鸡翅,盛在小瓷盘里,“吃吧。”
小孩子不缺吃食,原以为昱哥儿对这些小食反应平平,没想到连吃好几块还没腻,津津有味道:“好吃……回去要让阿娘也做给我。”
直到陈三娘的声音远远传来,昱哥儿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盘子,临走前还不忘把口袋里的十几块冬瓜糖都塞给他。
因不知什么时候再买到这样多的鸡翅,蒜香鸡翅没出现在食单,倒上了不常摆出的“菜品展示牌”。
知道林氏酒楼的特卖菜是限时限量供应,食客们点起菜来都是两盘起步,生怕一不留神就让人抢没了。
饶是如此,一连五六个食客点下来,鸡翅便只剩下一盘的量,即将下岗。
“店主人炸得好鸡翅膀!从前也吃过蒜香口味,都没有这样香。”
说话食客的盘中除了留有几根鸡骨头以外,干干净净,竟是连炸的蒜末都吃了。
林稚有点受宠若惊:“您喜欢便好。”
不过是提前挤了蒜汁浸到鸡rou里、蒜末先炸后放罢了,竟有这么大威力?
也许是该考虑一下把这道蒜香鸡翅引入食单——希望那挑剔的宋家新妇再多买些宰鸡。
孟琼舟来时,点过平日常点的小菜,林稚把那最后一盘鸡翅推荐给他:“这蒜香鸡翅不常售卖,味道也好,孟郎君可以试一试。”
“好。”
孟琼舟又道,“小郎君的字写得很好。”
想起自己那点三脚猫的本事,林稚顿时有一种在关公面前舞大刀的感觉,“要论字好,我肯定比不过孟郎君。”
孟琼舟却问:“小郎君从未见过我的字,怎知我字好?”
这人今天话还挺多,林稚忍不住想要逗逗他,眼珠一转,“都说字如其人,孟郎君一表人才、芝兰玉树,写出的字必定也是相当悦目。”
孟琼舟好半天没说话。
林稚抬眸一看,对方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张俊美白皙的脸上,似乎映出了几分可疑的薄红……
害羞了?面皮还挺薄。林稚道了句“郎君稍等”,心情颇好地拿着食单回了庖厨。
除了芦笋蘑片、蒜香鸡翅,对方还点了平日常点的蟹粉狮子头。
林稚到后厨时就看见阿青正在剥蟹rou,Cao作台上堆了四五个蟹壳。
“这时候蟹子味道鲜美,就是个头小了点。”阿青边剥边道。
林稚深以为然。
夏天的螃蟹自然比不上秋天,金秋十月的河海鲜,螃蟹、虾蛄、明虾,个个膏肥rou厚,那味道……
林稚咽了咽口水,伸手取下一只螃蟹,帮着阿青一起剥。
一道蟹粉狮子头大约需要用到六七只螃蟹,几乎是酒楼里最贵的一道菜。
孟琼舟几乎每次来都会点这道菜,是不是也有照顾他生意的意思?
这样想着,他又多取了一只螃蟹。
见他动作,阿青突然问道:“是不是那位孟少卿点的菜?”
“是啊。”林稚把蟹腿掰下来,“你怎么知道?”
阿青却也不说话了。
林稚狐疑地瞧过去,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接话。
蟹rou蟹黄取出来堆在碗里,很快冒了尖,阿青已经切好了笋丁马蹄丁,猪rou糜也剁得细腻柔滑,林稚接过半成品,开始团rou圆。
猪rou糜、蟹粉以及各种笋丁马蹄丁葱姜末,搅匀之后添一小勺清水,往一个方向搅上劲儿,再用两把小木勺整合成球状,一颗饱满的狮子头就算好了。
单说做法,蟹粉狮子头其实有点扬州狮子头的感觉,都需要经过红烧步骤,只不过多了一步“炸”。
让阿青复炸一遍蒜香鸡翅、快手炒了芦笋蘑片,林稚则专心鼓捣rou圆,争取三道菜一起出锅,好让孟琼舟吃得热乎些。
孟琼舟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