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不少可以理解,至于一脸纠结……林稚觉得,可能是rou粽让本朝人民的粽子观受到了冲击。
便是在还剩最后几个rou粽的时候,香药铺陈三娘踩着点赶了过来。
“小郎君!小郎君,你包的那粽子还有吗?”
林稚昨日包了大概四五十个粽子,卖了一个上午,只剩下两三个了。
“有是有,不过剩得不多了,三娘不介意吧?”
“没关系的,麻烦小郎君帮我装好。”陈三娘笑道,“昱哥儿刚才吃了木盒里的果子,说里面的粽子好吃得很,是从前都没吃过的味道……好像是咸的?”
“昱哥儿的舌头很灵啊。”林稚边说边把为数不多的三个粽子装进去,“三娘拿好。”
陈三娘喜滋滋地接过,“等回去了,我也要好好尝一尝小郎君的手艺。”说完推过来一串铜钱。
看见那串铜钱,林稚哑然失笑:“就三个粽子,我怎么好收三娘的钱?”
“别!”陈三娘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小郎君莫要再推拒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咸粽甜粽两手抓,卖完蛋黄rou粽,林稚又用剩下的糯米做了十几个蜜淋粽子,和沈小七他们分着吃了。
“本来想留几个rou粽给你们吃,没想到一个都没剩下。”
“没关系阿郎!明年我们再吃!”沈小七咬着粽子道。
“哪里用等到明年?”林稚道,“下午我去买糯米,再做些就是。”
没想到下午买糯米的时候,碰见两个熟人。
因着过节,孟淮安和孟琼舟今日都是一身锦绣衣袍,气质出众,站在人群中很打眼。
孟琼舟身上什么节日装饰都没有,负手站在一旁,孟淮安腰间倒是缠了一个道理袋,正在和小贩说话。
道理袋是一种用红白两色丝线编织的小荷包,荷包里装了稻子和李子,有稻有李,谐音“道理”。
端午戴上道理袋出门,可交一年的好运气,学生戴了还能学习进步。
以孟淮安的性子,肯定是被秦夫人强迫才戴上的,孟琼舟应该是被强迫了但没成功。
正想着,那边的声音传了过来。
孟淮安弯腰问小贩道:“这个艾叶怎么卖?”
那小贩听他把粽叶说成“艾叶”,又看他一身穿着不俗,猜测是什么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公子,打算坑他一笔。
“一贯钱十片,小郎君若是爽快,我可以免费再赠你几片叶子。”
“老板真是好大方啊!”孟淮安欣喜道。
“……”
林稚无语,刚要上前阻止,就听孟淮安朗声道:“随意溢价,扰乱铺行,去食饭行交罚金吧。”
那小贩哭丧着脸道:“小郎君……我跟你开玩笑的……”
孟淮安举手:“你别跟我说啊,我只负责把你送去食饭行,有什么问题你得去找他们。”
甩得一手好锅。
林稚忍俊不禁。和他相反,那小贩却是笑不出来,丧眉搭眼地应了。
小贩走后,林稚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两位郎君端午安康。”
“林小郎君!”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林稚,孟淮安也很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林稚如实回答:“来买些糯米。”
孟淮安“哦”了一声,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被看了个全过程,解释道:“这小贩可恶极了,不知还诓骗了多少人。”
“是该罚些。”林稚点点头。
“林小郎君端午康健。”
林稚扭头,冲孟琼舟一笑,“孟郎君今日吃粽子了吗?”
“一个蜜淋粽子。”孟琼舟道,“不是很好吃。”
林稚若有所思:“我下午还要做些蛋黄rou粽,孟郎君如果想吃的话,我可以送过去。”
顿了片刻,孟琼舟道:“不必麻烦,陈平来取便可。”
“好。”林稚也不推辞,自从开了酒楼,他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瞥见孟琼舟干净的衣袖,他建议道:“孟郎君应该戴些节日饰品。”至少讨个吉利。
孟琼舟目光一动:“依林小郎君说,我该戴什么好。”
“合欢索呀。”林稚从袖中摸出几缕彩色丝线,“正好我还留有剩余,不如帮孟郎君戴上?”
“好,有劳林小郎君。”
林稚边给他戴边道:“孟郎君不必跟我客气。”都是好朋友了,老这么客气干什么!
他手指灵巧地引动丝线,在对方手臂间绕了几个来回,一根五彩斑斓的合欢索转眼萦绕于臂。
孟琼舟凝神细视片刻,“很好看。”
“是吗?”林稚弯了弯眼睛,“孟郎君喜欢就好。”
三人又聊了几句,他这才去买糯米了。
在他身后,孟淮安放下挥别舞动的双手,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林小郎君怎么没问我要不要戴合欢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