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别牵扯了旁人。”
“是你罚跪贤答应。”
答应这两字让江鸿心如刀割,心脏犹如裂开般,疼得四分五裂。
他清醒意识到他做了些什么混账事,都是因着巫蛊之术,他气的怒目圆睁,胸膛不停起伏,用了十足力扬起手抽向江晏行。
江晏行未躲,他肤色白皙,巴掌扇到脸上红印犹为明显。
他眼神如滩死水,一字一句道,“贤答应的孩子是你害死的。”
他神情略有些落寞,惋惜着,“不止这个孩子。”
“还有别的孩子,也是父皇下令赐死的。”
他很是平静,缓缓道,“都是亲生血脉。”
此话刚落,江鸿神色突变,脸色铁青。
他气郁缠心,僵在原地,喘不上气。
李公公连忙搀扶着,江鸿想亲自斩杀这逆子,却不曾料想,他猛地吐出口鲜血,瞪大双眼地看着江晏行。
他想大骂他逆子,话却哽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江鸿头昏脑胀,竟眼前发黑,直直昏了过去。
李公公慌乱喊着,“快去抬轿撵,请太医。”
周遭宫女太监未有所作为,李公公尖细着嗓子,咒骂着,“还不快去。”
此时宫中却硝烟弥漫,浓烟滚滚。
陈将军铁骑逼迫城门,架着云梯攀爬着城墙。
轻骑兵突破了城门,火药枪扔向看守宫门的侍卫,炸的人四分五裂。
马蹄声混杂,杀声震天。
宫人声嘶力竭惨叫声此起彼伏,“逼宫了!”
“快逃呀!”
“快逃!”
李公公瞪大双眼,久久不敢相信,江晏行逼宫了。
陆衡之脸色异常苍白,眼圈泛红,茶色眼眸死寂无光。
他眼底布满血丝,咬紧牙关,牵扯着唇角笑着。
那笑容诡异,笑声凄惨。
他死盯着阿虞,她在耍他。
从那日小丫鬟之言起便是谎言。
她只是想愚弄他,陆衡之笑容Yin森,眼神如同蛇蝎,缓缓靠近阿虞。
他要杀了她,哪怕同归于尽。
他修长白皙的手握着尖锐的石子,眉眼低垂,声音很轻,“我知错了。”
阿虞笑笑,轻扫着他。
在他靠近她时,她拿着发簪狠狠插向他的心口,鲜血淋漓,血迹混杂着藏蓝锦袍,暗红一片。
阿虞笑颜如花,“筋骨尽断,陆衡之,你已经是废人了。”
“认命吧。”
陆衡之心脏犹如被尖刀剜过般,疼得滴血,搅得五脏六腑绞痛,久久喘不上气。
男人双膝发软,捂着心口,竟吐出鲜血。
他眼底逐渐被死灰覆盖,脸上已无血色,如同个死尸般,了无生气。
……
丽妃静静地坐于宫殿内。
好似殿外狼烟滚滚,杀伐江山易主都与她无关。
她手里握着的是个小老虎帽子。
那是,她给她那未出世的孩儿做的。
她那孩子刚成形,就被一碗堕胎药打掉,致使她再也无法生育。
就连其中缘由也是可笑。
江鸿不是忌惮她母家,怕她生下皇子,危害朝政。
而是为了那个贱人,为了那个贱人儿子,当太子。
这些年,她受了多少屈辱已经记不清了。
皇后,竟也成了她的奢望。
也只有他中了巫蛊之术时,他才能记得他爱过她,愿给她后位。
可清醒时,却已满心是贤贵妃那个贱人。
丽妃微微皱眉,神色有些恍惚。
她声音沙哑,“本宫依稀记得,是皇上主动求娶的本宫的。”
“是他主动求娶的。”
素画哽咽良久,安慰着,“娘娘,都过去了。”
丽妃抱膝坐着,失神良久,突兀笑着。
她要去见见那贱人临死前的落魄模样。
血色残阳,宫内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贤贵妃腹中皇嗣已有五月,却生生流掉。
永和宫侍女早已跑得不知所踪,御医也不敢前来医治。
贤贵妃发丝松散,脸色异常苍白躺于榻上,下身是鲜血淋漓,她神情痛苦不堪,惨叫声不断。
丽妃眉眼间皆是笑意。
她很久,没有这般真心实意笑过了。
思及从前数十年,这个出身低贱的扬州瘦马,竟得意了这般多年。
她见着她,要卑躬屈膝的请安问好,尊称她声贵妃娘娘。
素画身后跟着手握白绫的宫人,沉声道,“快去,别让这等贱人脏了娘娘的眼睛。”
太监拿着白绫走于榻前,捆住贤贵妃的脖颈。
贤贵妃秋眸含水,美艳动人,“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丽妃神情有着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