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要下不了手,这个恶人我来当!”
第二天,于氏假借身体不舒服回了娘家,从娘家附近的医馆里买了一点砒|霜。
当晚她难得煮了一大锅rou,将砒|霜倒进陈梁吃饭的大碗中,给他送到了柴房。
“这些日子辛苦了,快尝尝,婶娘特地给你炖的rou,过几天比赛时争取拿个冠军回来。”
陈梁拿起筷子,夹起一块rou送到嘴边,刚准备吃下去突然开口道:“婶娘你吃了吗?”
教子
“锅里还有不少呢,一会我再吃。”
“那怎么行?第一口还是给婶娘吃吧,感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陈梁夹起一块肥rou递了过去。
于氏脸一白,连忙摆手道:“你吃你的,婶娘回去吃。”
她刚要走,发现陈梁挡在门口,手里依旧举着那块肥rou,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许多:“吃了rou再走。”
“说了不吃,听不懂人话吗!”于氏色厉内荏,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他知道rou里有毒?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陈梁突然将手里的rou塞进她嘴里,肥rou滑嫩,顺着她的喉咙咕一下咽了进去。
“咳咳咳!”于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扣着自己的嗓子眼,试图把rou吐出来。
陈梁双目赤红,眼底带着泪水道:“这么好吃的rou,您为何不吃?”
于氏想要逃离,可陈梁挡在柴房门口如一座小山似的,怎么推都推不动。
“我不能吃……救命!陈老二快来救我啊!”于氏扯着嗓子叫喊起来,仿佛一只即将待宰的母鸡发出最后的嘶吼声。
砒|霜的毒性很快上来了,于氏嘴里冒出了白沫,她拉着陈梁的裤腿求饶:“婶娘知错了……饶了我吧……”
陈梁擦掉眼泪道:“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
于氏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你二叔……”
“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陈老二从炕上惊醒,隐约间似乎听见自己娘子的叫喊声。
他穿上鞋下了地,闻见锅里有rou香味,忍不夹了两块。
“好吃吗?”
“好吃。”陈老二听见身后传来陈梁的声音,他刚要转身,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原来昨晚陈梁去找叔叔婶子商量,自己若得了奖金把银子分给他们一半,谁承想正好听到二人商议如何谋害自己!
陈梁吓了一跳,紧接着他又听到更令他愤怒的事,当年母亲跳井自杀竟然是二叔逼迫的!
那会陈梁不过六七岁大,记得前一日母亲还抱着他说,要等着小梁儿长大娶媳妇。
结果第二日他从外面玩耍回来时,发现娘亲浑身shi漉漉的躺在院子里已经没了呼吸。
当时于氏哭哭啼啼着说大嫂想不开自己跳井了,陈梁从未怀疑过。想到这些年自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杀母的仇人,陈梁恨得咬碎一口银牙。
他将昏过去的陈老二和奄奄一息的于氏绑在一起,很快于氏便毒发身亡。陈老二半夜里醒来,发现自己被束了手脚,嘴里还塞了破布,身边躺着已经咽了气的妻子,吓得他嗷嗷叫唤,偏偏又挣脱不开。
接下来的几天,陈梁还是同往日一般,在铺子里打铁。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外,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街坊邻居也都没发现他的异样。
直到今天早上,陈梁才再一次踏进叔叔的屋子,此时的于氏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屋子里充斥着恶臭的味道,陈老二还活着,不过已经吓得疯疯癫癫。
陈梁解开两人身上的绳子,陈老二饿的竟然抱着妻子的尸体啃食。陈梁吓坏了,他转身跑了出来,扶着门框吐了一地。
他并非是穷凶极恶的人,做出这种事他的良心受到了强烈的谴责,听闻皇上今天回去运动会,他便想将这件事坦白出来。
“草民有罪,请皇上责罚。”陈梁砰砰磕着头,额头流出了血。
宋玉竹听完后长叹了一口气:“把他拉起来吧。”
侍卫们扶起陈梁,宋玉竹道:“你叔父逼死你母亲在先,你婶娘谋害你在后,你做的事最罪不至死,但法理难容。”
“朕收回你的金牌,杖责三十,以后万不可再做这种事!”
陈梁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皇上竟然免了他的死罪,他涕泪横流趴在地上高呼:“皇爷,皇爷万岁!”
宋玉竹让人先将陈梁押到大理寺审理,毕竟此案是他自述不能辨别真假,要等大理寺核实后再定案。
举重冠军被免了金牌,排在第二名的杜占周都快笑开花了,没想到兜兜转转金牌还是落到自己手中。
他登上颁奖台准备领奖,没想到突然走来几个侍卫将他压制住。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站在旁边的杜冲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自己儿子刚刚打人惹怒了皇上,连忙上前磕头赔不是。
“犬子无状,冲撞了万岁爷,还望皇上赎罪,末将回去定将好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