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我母亲那听来,说霖儿落了水是那贱妇指示人推的,我不信,全当是杨氏想赖在她头上,可我去问霖儿,霖儿说他在池子边看书,目光全放在书上了只觉着有人推了他没看清是何人,落了水浮浮起起恍惚间瞧着是个穿碧色衣裳的,我想着碧色衣裳的人也不能说是蔡氏的人,便叫人查,查到最后竟说有人在当场,那人说是看到蔡氏身边的百灵推的,后来证实确是其人,我没将此事宣扬出去,对外只说没找到人,留了这么个心眼再想知道她做的其他事就容易了…”张肖说的嗓子都哑了,心头发疼,啄了口酒才又继续低声说着:“……”
第44章 诉苦
“前头是我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将那内宅事务交与她管,静和被苛待我一点不知,她也不曾向我告状,现在想来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敬她,给予她应有的体面,规范妾室也不会给了那贱妇以下犯上的胆子,落得如此下场。”
“说这么多那贱妇做这些我还能勉强理解,说这是她要为自己谋利,谋权,可我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何虐待我幼儿,前头我纳闷元儿身体是不是弱总哭,找了大夫瞧过说元儿是个康健活泼的,我就想着可能是孩子气性娇,长大了就会慢慢好起来也不必特别在意,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是那毒妇弄的,元儿,元儿是她亲生的啊,这毒妇竟下的去手,我瞧见时元儿身上是没一块好肉了……”说到这张肖深吸了两口气,又仰头喝了杯酒。
吴盛祖听得瞠目结舌,这当真是毒妇,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厮竟然为了争宠布路这般做,吴盛祖很理解他如今的心境可还是忍不住想说他两句,抿嘴等他情绪稳定了些才开口道:“肖弟我知你现下心头难受,可我还是要说上你两句,这内宅管家的事你怎会如此糊涂啊,弟媳她是你正经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若她是德不配位也罢,可她并无什么大的过错须得你要将这管家大权交与那蔡氏。”
张肖抱头,低沉闷声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鬼迷心窍了,现在想来应是前头那贱妇总跟我说她瞧着元儿一天天大了就想起头胎的孩子,说着就要落上几滴泪,我看了就心软,后又听她说静和总没好脸面给她,说自己出身卑贱,在这府上没有什么尊重地位的,害怕静和会苛待她们母子俩,我…我,我也是知晓点静和的性子,便信以为真,那个落了的孩子一直是我的心事,又为了让她安心,便寻了个由头将管家的权交与她,唉…”
“糊涂啊,你这真是糊涂啊,就不说别的,弟媳管家时做的你是一点看不见吗?若真的是她,她又为何帮你纳来蔡氏?”
“是觉着自己过的太舒服了给自己添点堵吗?我看你那夫人若不是自愿点头你是绝没有机会将蔡氏纳入府中的,你张府家大业大她有嫡子又是张府日后的主母,就是你威胁着说再不回张府也不怕,她自已个儿把家门关紧守好过日子岂不美哉?反正这张府往后都是她儿子的。我看你那,是忘了蔡氏是怎么进的门了。”吴盛祖摇头,叹气,有些气恨他如此不辨是非,蔡氏就算他心头爱也不能如此厚此薄彼啊,难怪杨氏不愿去到?s?他那里告状,就是告了又如何呢?他能信吗?搞不好惹得他更不待见自己。
张肖听得更难受了,捶了自己两拳低吼道:“啊,我真是混蛋,静和那性子虽说是刚烈些可也不是那歹毒之人,我就非得信了那毒妇的话。”
吴盛祖看他这番模样只又叹了两口气,轻了语气宽慰他道:“竟知晓了蔡氏的真面目便不必再为她如此伤心难过了,反而你该庆幸才是,庆幸元儿还是个奶娃娃什么都不懂,霖儿也没出个好歹,只是你最对不住的是府中两位尊上和弟媳,人家既嫁与你了,往后便要安分些好好与她过日子再不要生出这些是非来,现下最最要紧的事是将蔡氏妥当处置了,将你府上的名声挽回些。”
张肖听完闭眼低沉了会儿,而后重重点了两下头道:“我晓得了,静和我定不会再辜负她,前头我那般待她,她都没有找我理论哭闹,只霖儿出事她敞着声撕心裂肺的对我哭了场,现在想来实在是我混蛋至极,那毒妇我本意交于静和处置,可静和说她毕竟是元儿的生母没法下得狠手去,索性压她去衙门坐大狱原我也同意了,可现在想来太便宜那毒妇了,元儿现也不知事,往后说谁是他生母便就是谁了,府里嘴不严,没有签生死契的下人我也会将他们发卖的发卖,遣走的遣走,等我回去便将那毒妇乱棍打死扔到荒山野外去给狼叼了吃肉去罢,就当我张府从没有出过这歹人……”
吴盛祖没发表意见,原就是他府上的事他愿怎么处置是他的事,他也只是个陪他谈心的人罢了。
张肖本就是个敢爱敢恨之人,爱时能想着法的掏心掏肺的对你,恨意也是真的,就算蔡氏是他从前捧在心尖尖儿上的人现下也是能断了情狠狠从心头剜去。所以蔡氏落得如此下场也不出意外了。
说了这么半时天,张肖心里也是好受了许多,脸上松懈下来终于是露了些笑道:“吴兄幸得有你啊,不然我非把那毒妇杀了自己也去了赎罪罢。”
吴盛祖知道他不会如此做,陪笑道:“若你这般做我倒不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