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老子抱着你去。”说罢,迟宴泽把车开回首城公馆。
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迟宴泽走下车,打开副驾的门,抱起周柠琅,拎起她的包,进了电梯,带她去了顶楼公寓。
周柠琅这时候眼皮已经很沉,扭伤的脚踝肿起来了,在诊所吃过一副消炎止疼药的她浑浑噩噩的躺在男人的怀里,感到这种状态很舒服很放松。
她好像一个人辛苦的撑了很久,陪她的只有脚踝上的那朵没有生命的玫瑰。
当时她离开这个人的时候,从来没猜到离开他,她会过得那么辛苦。
今夜,她又回来了,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感觉到他将她抱到公寓里,很温柔的给她洗澡,帮她套上他质地柔软的棉体,然后又忙着去找冰袋来用冰敷她的脚踝。
脚踝上的疼痛逐渐缓过去。
他包着一口水,喂疲倦的她吃另外一种被医生叮嘱临睡前要吃的消炎药丸。
她吞下了,然后居然还主动的用她软糯的舌勾他要缩回的舌根。
意识模糊的周柠琅想要在最脆弱的时候,被男人热吻。
这是最好的疗伤方式。
迟宴泽哄着她,担心的问她伤势,“柠柠,还疼不疼?”
“不疼了……”她一头黑发洒落,瓷白的脸蛋陷在黑色的枕头里,娇唇颤动,为他发出低yin。
迟宴泽伸手,轻轻抚弄她受伤的脚踝,弄得睡意正酣的周柠琅羞涩得蜷缩住身子。
她终于觉得不疼了,不仅是扭伤的脚不疼,还有她疼了这些年的心也不疼了。
周柠琅在浑浑噩噩中发现自己到首城公馆来了,以为又是迟宴泽叫她来带风筝走了。
她知道就算在养风筝这件事上她也欠了他很多,如果他要像赵枝的那个前男友一样跟她真的算账,周柠琅会还不起迟宴泽的。
“迟宴泽……我很喜欢你……是真的很喜欢的喜欢……”她在这种心虚的心态下跟他说了一些梦话。
她以为是在梦里,他们才能真正如此平和又安宁的相拥在一起,这些年分开的时间里,她时常都会梦见的。
习惯是可怕的行为,现在周柠琅又在习惯性梦见了。
没有人可以被她拿来倾诉她曾经那么荒唐又疯狂的爱过一个人。
她只能自己跟自己在梦里说。
“迟宴泽,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很想养风筝,我知道你有洁癖,不喜欢养宠物。
可是那时候在璃城我们一起住的小房子里,你去飞夜航,晚上我总一个人,那天你妈妈的助手来找我,那个人姓谭,他说要我尽快离开你,不然就会找一帮小流氓来欺负我,糟蹋我,给我拍暴露照片,我害怕,所以我才想养狗……”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迟宴泽听完,鼻酸得难忍,哽咽着喉头安慰她:“柠柠以后可以养狗,养猫,养鱼,什么都可以养。我帮你养,我们什么都养,只要柠柠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他吸着鼻子,低头亲吻她不安浮动的眼睫。
迟宴泽终于领悟到那年为什么周柠琅要决绝的坐上离开京北的火车,因为身为她的男朋友,他当时做得还远远不够好。
他身边没有一个人对她好,愿意接纳他们在一起。
他们都在迟宴泽没发觉的时候,对周柠琅施加巨大的压力,让敏感脆弱的她受了那么多的伤,最后终于不得不断舍离,狠心从他身边逃开。
逃开之后,她一个人藏起伤,难受的过了这么些年,以为是解脱的时候,他又去追她了。
就跟上大学时,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他偏要耍手段,使劲把她拽过来。
“柠柠,我们再试一次,在一起。我们再试一次在一起,好不好……”
迟宴泽扣紧周柠琅葱白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柔吻她渐渐平静的睡颜,对她心疼到了极点。
周柠琅在迟宴泽的强势要求下,跟基地医院请了三天假,在首层公馆养脚伤。
这脚是迟宴泽看着受伤的,要不然他肯定会以为她是故意弄伤了,来跟他演苦情戏了。
冯阿姨负责照顾周柠琅,给她煲汤,还给她熬药。
对那晚的小诊所庸医不放心,第二天迟宴泽又叫了新的专业医生来看她的伤,说无大碍,但是需要静养几日。
周柠琅就这么再次住进了首城公馆。
住了一日,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跟当初一样,甚至她在少女时代放的那些做手工的彩珠都还在。
她养过的狗长得半大了,她以前放在这儿的衣服全好好的挂在衣橱里,就连她曾经用来算方程式的废草稿纸都还在书房里。
这个房子的主人一直在等她回来。
礼拜一下午,天在下雨,苏西棠带了一篮点心来登门拜访她。
苏西棠听陈颂说,周柠琅那个晚上离开绿灯港,就住进了迟宴泽的首城公馆。
苏西棠后来约迟宴泽买房,殷勤有加的告诉他,苏秘书天天都为他等在售楼部的样品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