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挽救,没有转圜的余地……
直到neo回答:“在你告诉我之前,我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这句话像是一阵风,刮走了扣在沈昼喉咙处的那只无形的手。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许久才接上刚才的话:“那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当然不知道。”neo瞥了他一下,一贯嘲讽鄙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沈昼无声地笑了笑,声音轻松了许多:“我猜测杜宾德先生在休息室被杀死,一个名叫张哲的侍应生将他的的尸体装载冷藏箱里运输去了地下停车场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而从休息室回来,第二次出现在宴会厅的杜宾德先先生……复制人也好,改变了容貌也罢,总之是个冒牌货。而几分钟后安保处就检测出了异常能量波动,假总统被带往安全的地方,在这之后,就再没有活下来的人见到他了。”
neo“咔嚓”一声拧开饮料瓶盖,将细长的瓶颈递到嘴边时,动作却又倏然顿住,道:“如果是复制人,杜宾德的死就有可能和西赫有关系?”
沈昼“嗯”了一声。
neo的眼睫往下坠一下,照明在她身后亮起,而她抓着饮料瓶的手指骨节泛起用力过度的白。
“还有呢?”她问。
“地下停车场的安保和特勤人员也很有可能是桐垣杀的,我猜测参与者还有王成翰或者别的谁,但是现在王成翰和勃朗宁都死了,我无从求证。”
沈昼将瓶子里剩下的饮料尽数灌下去,清了清嗓子,道:“我找到了当时桐垣的助理小葵……”
等他复述完整个调查过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neo才慢慢地仰起脖颈喝了一口饮料,然后露出嫌弃的神情:“真难喝。”
沈昼“嗤”地笑出了声:“这可是你自己拿的。”
“你竟然喝完了?”
“我一天没有吃饭了。”沈昼耸肩。
“那你打算吃点什么?”neo问。
“不吃了。”沈昼道,“先睡觉吧,明天早上再吃也饿不死。”
说着,他站起身去了盥洗室,几分钟后顶着一头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回了卧室。而neo依旧坐在原地,许久,“咚”一声闷响,那瓶难喝的饮料被她丢在了地上。
家政机器人慢吞吞挪过来,将地上的瓶子收进垃圾篮里。
夜安静得无边无际,仿佛所有声音都消弭了,neo低下头看了眼终端,此时正是零点四十分。
她打开通讯录,拨了一道通讯出去。
大概半分钟后,通讯屏幕亮起,显现出桐垣苍白而Jing致的面容:“你怎么这个时候通讯——”
neo打断她的话:“你早就知道那个女人还活着?”
桐垣愣了一下,但是在neo冰冷而洞彻的目光中,她几乎瞬间就领悟到neo说的是谁。
但她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在说谁?我——”
“闭嘴。”neo冷冷喝了一声,“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透过通讯屏幕,桐垣看着她几秒钟,慢慢抿起了嘴唇,她笑了一下,灰色的眼眸里雾气弥漫,勾起的唇角像一把弯刀,邪气横生。
“你早就知道,却没有告诉我。”neo盯着她妖异的脸颊,“你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好事?刺杀联邦总统——”
“我不无所不能的姐姐,你连这都不知道!”桐垣尖利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夜里回响,她幸灾乐祸、喋喋不休,“你连这都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指责我?”
“那你呢?骗我好玩吗,桐垣,告诉我,在我面前演戏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我骗了你又怎么样?我并没有说过不会去找她!”
neo冷笑了一声:“你果然一点都没有变。表面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在意的人。”
桐垣的神情沉下去,苍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淡青血管鼓动,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才是,给我闭嘴!我从来没有放不下什么,我要杀了她——我要让她后悔生下我——抛弃了我——我要让她死!”
“但她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neo的声音很轻,充满嘲弄,“你都做了些什么?”
“杜宾德之死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拜厄·穆什?他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杀人,被他利用,嗯?你这个蠢货,现在你知道了吗,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我当然知道。”桐垣慢条斯理地道,语气得意了几分,“我比你知道得早,姐姐。我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我还知道他是我们的父亲。”
“哈。”neo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她讥诮地看着桐垣,“你的脑子完全是摆设吗,这种鬼话也信。”
“信不信由你。”
“桐垣,”neo忽然轻轻叫了她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信吗?”
neo的脸上很少出现这样的表情……她似乎在笑,但是笑意并不到达眼底,于是透出一种冷冰冰的嘲讽,而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