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淮看了一眼他怀中的人,想到昨天夜里他突然发烧,询问道:“他怎么样了?”
“烧还没退下去。”林一粟出声,然后去拿粥准备喂他。
纪思颜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知道是陆离的烧又起来了,忙过去。
因为陆离的身上盖了毛毯,只能看到他的侧颜,但也能看出他的脸色很差。
知道应该已经吃过药了,额头上还贴了退烧贴,她也做不了什么,看了一眼后就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煮早饭。
林一粟将粥吹凉了去喂他,但因为实在是难受,喉咙也很疼,根本吃不下去。
没办法,他只能一点点的喂,怎么也要吃点,不然情况只会更严重。
陆离攥着他的衣服咳嗽起来,整个人也跟着缩到他的怀中。
林一粟只等又将他抱回来,固定住后喂他吃粥,同时用手抚着他的喉咙替他顺着。
可能就是这样,陆离才渐渐喝下去一点。
但很快又因为咳嗽没办法继续进食,身体也因为灼烧难受的他整个儿蜷缩起来,不断地往林一粟的颈窝处缩。
林一粟见状也没再去喂他,放下东西后抱着他往自己的怀中靠,靠在他的耳畔安抚他。
许是烧的有些严重,又开始说胡话了,一直唤他的名字。
抱着他能很清晰的听到他的唤,自然也能听到他在唤谁,低眸去吻他带上红晕的眼尾。
渐渐地仿佛还带上了哭腔,浑身发烫还有些喘不上气,整个人也开始陷入昏迷状态。
林一粟清楚再这么下去,陆离真的可能会死在山上。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必须到天池去,只要能撑到时空壁开启的时候就能得到医治。
他低着头,轻声道:“陆离只差两天了,撑一下好吗?我答应你的事过时空我就兑现给你。”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陆离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就在自己面前的人,他扯出一抹笑,然后出声,“阿粟现在什么时候了?”视线模糊,除了林一粟外他难看清其他的。
“刚刚到早上,有没有哪里难受?”林一粟看到他醒了伸手去抚他的面庞,靠在他的发丝间,后头又道:“要不要喝水?”
陆离摇头,但眉头却是紧皱起来,然后道:“阿粟我疼。”
全身都好疼,连同出声的嗓音都在发颤。
“再忍忍,我们很快就能过去了。”林一粟握住他苍白的手往自己的怀中靠,将人又抱紧了几分。
陆离想要点头,但是全身实在是太难受也没有力气,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做,靠在他的颈窝处很快就又昏迷过去。
怀中安静了下来,林一粟知道他是昏睡过去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抱着他片刻,他拿起饭盒将剩下的粥全部吃完开始收拾东西。
旁边的三人也没有耽搁,早饭随便吃了一点然后拿了两包饼干放在口袋中,准备着路上饿了就吃。
他们很快就将东西都收拾好,这才启程往前走。
仍然是谷淮走前面,看了看指南针确定了位置后,转头去看停留在最后的林一粟。
看到他背着陆离正在过来,同原浩中说了一句他才快步过去,道:“我来背一会儿吧,你昨天也几乎是没睡。”
知道昨天林一粟肯定是一直在照顾陆离,以前到清晨还会小睡一会儿,但昨天没有,现在还要背着陆离走,怕是会不好受。
“不用,继续走吧。”林一粟摇了摇头,然后又回头去看背上的人。
看到他一直紧皱着眉,托着他往上抬了一些,固定住后便慢慢走上去。
谷淮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快步回了原来的位置,领着他们走。
天一直很暗,他们已经完全入了云中山深处,雪也越下越大,就像是鹅毛一般往他们的身上打,一度分不清方向。
周围的寒气极重,即使戴了手套也被冻得发麻。
这一路走下来,几人都没有再作停留,只在吃午饭的时候才有过一会儿的休息。
纪思颜因为身上有伤,一直得不到好的休息,好几回都只能原浩中背着她走。
但等到休息的差不多后她又会自己下来走,就是腿上和手上的伤已经有些严重,即使吃了消炎药也是如此,已经有些感觉不到知觉了。
她很清楚自己腿上的伤有多严重,几乎被撕下来一大块rou。
虽然幸运用了血清没有因为感染而死,但伤口却是没办法长好,她不确定自己这条腿还能不能保住。
若是保不住,很可能她最后还是会死。
而这些她不敢告诉原浩中,怕他会担心。
又去看自己身上的包,她的包里还有不少的东西,打算等今天晚上的时候就把东西都放到他的包里。
万一自己出什么事,至少原浩中还有食物可以撑过去。
原浩中似乎有所察觉,回头去看她,道:“思思怎么样,还能走吗?”
“可以。”纪思颜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