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露出的笑,只深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说话不会再发颤后,才重新睁眼与维塔斯对视,然后说道:“vitas,如你所见,我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除了要赶在tyr发病前替他进行药剂注射,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做。”
说到这里,芬里尔停住话头,费劲地抬起手去碰了碰维塔斯的脸颊,他的手是冰凉的,而维塔斯的脸却是那么温暖,他神情平静,凝视着维塔斯缓缓说道:“我要把我的腺体给顾淮,他是tyr的alpha,我必须让他好好活下去。”
维塔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最初几秒内,没有任何反应,几秒过后维塔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他茫然地看着芬里尔,怔怔地问道:“你要把你的腺体给顾淮,那我呢?我怎么办?你不是我的alpha吗?你把腺体给了别人,那我怎么办?”
“vitas,等到那时候我已经死了。”芬里尔收回手,看着维塔斯本来就发红的双眼迅速蓄满泪水,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滴落,他反而很轻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明白吗,我没办法陪你一辈子。”
维塔斯,我很快就要死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只能陪你走过这一段。
若我当初,能早点找到你,该多好,那样或许我还能再多陪你几年。
或许,我还有机会,跟提尔说你是我的oga,告诉他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这些话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对你说出口,我并不是一个好哥哥,也不是一个好爱人,任何称赞以及美好都与我没有半点干系,可像我这样的杀戮兵器,这辈子能有提尔做弟弟,能有你如此爱我,已经足够了。
“我最爱的人是我弟弟,我最后能为他做的,就是把我的腺体给他的alpha,让他的alpha能好好活下去,不要像我一样。”芬里尔看着维塔斯的眼泪越落越急,到底还是挣扎着撑起了身子从oga的怀里坐了起来,然后把人反抱进自己怀里,芬里尔抬头看着表面斑驳的天花板,明知残酷还是继续说道:“除了你,我无法相信其他任何人,所以我希望,在我死后,腺体移植手术,能由你来做。”
双手抓住芬里尔的衣襟,维塔斯想要打他却下不了手,只能抽噎着反复质问他:“那我呢,我怎么办啊……我只有你啊,你明明是我的alpha,你让我怎么办……”
“答应我,即使我不在了,那些我没来得及做完的事,你要替我完成。”芬里尔低头亲吻维塔斯的额角,轻声说道:“你不是总说自己很乖,那我交待给你的事你都要做到……其实我不在了也好,你也不必总跟着我躲躲藏藏,你现在才十八岁,以后的人生还很长,等一切都结束了,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
“我不要,我才不要答应你!你,你总是,什么都不让我做,打丧尸也不让我跟着,明明,你弟弟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我,我也能打丧尸啊……我才是你的oga,可你,你总想着你的弟弟……我才不要听你的话!”维塔斯被芬里尔抱着哭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连贯,可即便如此还是双手紧紧攥住芬里尔舍不得推开他。
“你跟tyr怎么一样,他是战士,而你已经被关起来欺负了那么多年,我怎么还能让你在我面前陷入危险,你自己都会说,你才是我的oga。”芬里尔疲乏地抱紧维塔斯,让这个总喜欢跟着他全心全意信赖他也爱着他的oga少年填满他冰冷的怀抱,片刻的静默后,他叹息般说道:“vitas,听话,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那天,维塔斯哭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整个地下室里都是他控制不住溢出的薄荷信息素,他才终于看着芬里尔在他面前全无伪装褪去了戾气与冷酷的脸庞,点头答应了芬里尔。
这是他的alpha,是在他面前不爱笑,时常满脸漠然却也总拿他没有办法对他有求必应,强大却也会对他毫无防备露出虚弱一面的,跟他相互标记的alpha。
他的alpha对他说,只能依靠他了。
所以,他也别无选择。
在最后赶去郑语的根据点基地时,在被丧尸追赶的那一路上,芬里尔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流逝。
事实上,在破坏了那个生化实验研究基地后,他就已经不行了,那是他最后一次进入oe状态战斗,而那一战,也耗尽了他最后的一点生命力。
在看到维塔斯从基地里冲出来那一刻,芬里尔忽然在想,他的oga是不是以为他是为了要把腺体给顾淮,要为弟弟做完最后一件事,才会一路坚持赶到根据点基地。
毕竟,他们是双向标记,维塔斯一定在更早前就已经感知到,他赶来的这一路都是在硬撑这最后一口气。
把维塔斯推回基地里面,自己留在外面解决一路追赶他的异形丧尸时,芬里尔很想告诉维塔斯。
他不是为了提尔才坚持着赶回来,这一路上,真正支撑他的信念,是他曾经给过维塔斯的承诺。
——到我死那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面临怎样的绝境,我都一定会回来你身边。
维塔斯,我对你说过,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