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稗州起义平定,赵北逸受封顺德将军,官居五品,这让他一下子就在自己老爹面前抬起头来,每次出门必定要去赵衡的书房说一句,“爹,我去芙蓉园找我娘子了。”
赵衡气得脸黑,什么娘子不娘子,整天和有夫之妇厮混,丢光赵家的脸面!
然而赵北逸已经不在意他们的态度了,之前他带着玲珑和赵夫人见了一面,后者虽然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语,但是始终不愿正眼看一看自己儿子心仪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和三人共侍一妻确实让赵府成了京城百姓的茶后谈资,可是他真的离不开玲珑。
外出征战两月,他回来复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压在床上,Cao了两天一夜,就算阳物射不出Jing水也要强行勃起插进花xue,再挑逗她的其他部位,让她继续沉沦在情欲中,与他缠绵交欢。
同样久别玲珑的不止是他,还有上官连云。
雪灾、饥荒连续出现,尽管他有所预料,仍是忙得连轴转,已经半月不曾回京。
与此同时,代青前不久正式入职御史台,正在适应职位的转换;安阳旭去年通过科举入仕,被调京畿某县城当任县令,每月只有两日休沐。
他们对玲珑既有想念,也有愧疚,努力挤出时间与她重聚,特别是每月的发情期,他们更是卯足了干劲。
只是发情期的疯狂之后,她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离去,多少有些孤独。
这一日,她戴上斗笠、骑马出京,打算看一看郊外的风景散散心,谁知路途所见的并非绿野葱葱,而是许多衣衫褴褛的难民。
“……爹,我饿……”
玲珑勒紧缰绳,看向树荫下的一家四口。
周围的难民大多是青壮年,少见老人和妇孺。
她看到男孩脸上的脏污,下马走到他们面前。
“你是谁!”男孩的父亲察觉她的靠近,拿起旁边的木棍拦在她身前,“别过来!不然我就动手了!”
“我没有恶意。”玲珑用法术隔绝周围的视线,随即掀开斗笠的纱帘,露出恬淡的笑容,“我想问你们一些事,可以吗?”
“姐姐……好美……”男孩睁大眼睛说出心里话,而他的家人仍未放松警惕,始终与她保持距离。
“有什么问题就问。”
玲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野兽般的警觉,对于习惯安逸的人族来说,这说明他们经历过非常痛苦的遭遇。
经过一番交谈,她得知他们是从稗州迁徙而来的,历经雪灾、饥荒,又有战乱纷扰,他们不得不卖掉房屋,换取钱粮、远赴京城寻一处安身之所。
随行的很多人死在路途中,又有很多人加入。
两月前,杀千刀的人贩子还混进逃难的灾民中,尽管他媳妇及时发现并阻止,但是大儿子已经被偷走了,她在呼救的过程中被捅了数刀,不治而亡。
玲珑听完他们的遭遇已是红了眼眶,小柱子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埋在自己父亲怀里哭着找娘亲。
她曾经以为哥哥的人生算是波折坎坷,其实对于更加寻常的人家而言,这才是真正身处绝境、无能为力。
“你们可愿随我回去?”
“不去。”小柱子的二叔拒绝得很快,显然不敢轻信任何人,
玲珑抿了抿唇,不想强求他们,“那好,我只带了些碎银,希望能帮到你们。”
告别小柱子一家,她没了游玩的心思,回到府邸时发现娘亲正在和赵北逸饮茶交谈,便把这件事与他们说了。
“你一个年轻姑娘开口说收留他们,他们不敢相信也是正常。”罗秋湘颇为感叹,“如今世道衰颓,各州百姓只知道往京城谋生活,殊不知京城这儿也没几处地方好安身。”
赵北逸皱紧眉头,“我在征战时也看到很多流落乞讨的灾民,按理说官府不该不管,否则日后必然倾覆朝廷。”
“管也只能管一时,更何况现在国库空虚,恐怕连一时也管不了。”玲珑想来想去,着手写信寄给上官连云,同时清点这些年积攒的银两,准备在芙蓉园修建几处平房。
翌日,他们驾马前往郊野寻找小柱子一家,发现树荫下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
不过,她看到了其他灾民,就让赵北逸出面商量着把青壮年招为短工,只包食宿,不结工钱,可以携带家眷同住。
罗秋湘对此感到不解,担心她招不到人,可是招不到人才是最好的情况,因为只有走投无路之人才会同意毫无报酬的劳动,只图个暂时的安稳。
然而,当他们走了一圈之后发现,竟是有不少人愿意接下这份活计。
他们皆是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哪会拒绝这等条件。
只要不会害了他们的性命,等到他们找到其他更合适的活路,自会找借口离开。
这正是玲珑的本意,她的钱财不多,只能退而求其次,筛选最为困难的人群。
除此之外,她看到面色病态的灾民,还会亲自为他们诊脉施法,治疗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