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她登记的时候,守门的禁卫军也觉得她的神?情有点异常,担心她来历不?正,就喊住了她,盘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主子是谁,我怎么好像以前没见过你?”
当今皇后和?林充容都出?身林氏,但如今两个林氏已经是云泥之别,为了区分两家,就称前荣阳侯府为京城林氏,镇南大将军家则依旧称为镇国公?府。
一个穿着碧绿色宫装的宫女混在人群中,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偶尔抬头张望,脸上也是心虚躲闪的神?情,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那样。
转眼又到了宫中一月一度出?宫采购的日子,各宫宫人在内侍省登记过后,便?可以拿着令牌出?宫给各自的主子采购一些贴身的物?品回宫,这也是后宫嫔妃一个月里唯一一次能和?外界接触的机会。后妃们终年生活在深宫中,鲜少接触外界,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每当这个时候,她们都会列好清单,从月俸里匀出?一些银两,让宫人出?宫给她们带些民间的小玩意回来解闷。
对国家有利的措施,再根据自己的心得编写成书,并且打算等写完后再献给沈定,希望能对沈定治理国家有点用?处。
李老头闻言放下了水烟,用?那双锐利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在审视她,然后问道:“有是有,只是你要这药做什么?”
说?是药店,在外面完全看不?出?来是卖什么的,连个牌匾都没有,就只挂了一个“药”字,随风飘荡,看起来不?是很正规的样子,门口也没人看着,甚至门只开了一半,导致里头乌漆嘛黑的,看不?清楚里面都有什么。
这个宫女没想到自己会被?单独叫住盘问,见周围的宫人都侧目看她,她不?想把自己的踪迹弄得太明显,便?垂首低眉顺眼地应道:“回军爷的话,奴婢是永沁宫柳才人的婢子,我们家才人之前因为受京城林氏谋害皇后一案牵连,如今从美?人被?降为了才人,身边的人手也被?撤走了不?少,所以只能让身为贴身侍女的奴婢出?宫为她采购物?品了。”
宫女支支吾吾,显然不?想告诉他用?途,老头见状也不?强求,只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容易出?人命,老头可得问清楚,省得到时候惹了人命官司。你若是买药,也得白纸黑字写清楚,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与老头我无关。”
不?过他们也并不?愁生计,做他们这一行的,要么没生意,要有生意那就是很大单,做一次就能吃半年,他们自然有恃无恐。
宫女见他们放行了,如蒙大赦,连连道谢后,就行色匆匆地走出?了宫门。
前荣阳侯府谋害皇后一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更遑论是在宫里当差的禁卫军了。他们身为皇家禁军,那皇后也是他们要忠心的主子,有人要害他们的主子,他们自然也将之视为仇人。所以他们听?她提到京城林氏,脸上就露出?嫌恶的表情来,嗤之以鼻道:“原来是这样,行吧,你出?去吧,记得按时回来,不?然到时候宫门一关,我们可不?管你在外头的死活。”
宫女按照心中谨记的地址,在这条小巷里找了一路,终于看到那家门可罗雀的药店。
宫女见找对地方了,这才敢踏进去,跟坐在阴暗角落里抽着水烟的干瘦老头说?道:“我听?说?您这里卖的都是最好的毒药,请问有没有一种药,可以致人于死地,又查不?出?来?”
所以每到这一日,天还没亮,白虎门就聚满了各宫的宫人,排队在守门禁卫军那里登记过后,便?可以出?宫去给主子们买东西了。
和?她一起出?宫的宫人一出?了宫门,就直奔朱雀大街,到处寻找他们家主子或者他们想要采购的物?品了。
宫女见真?有这样神?奇的药,就迫不?及待地要接过,李老头却往后缩了一下,警告她道:“这药有剧毒,你手上若是有伤
宫女再三确认是这里,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朝里头喊了一声:“请问李老头在吗?”
只有这个宫女,她出?了宫门后并没有急着要去哪里,而是在边上站了一会儿,鬼鬼祟祟地观察了半天,见没人注意到她的行踪后,才偷偷摸摸地绕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里。
李老头便?走到柜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药来:“这个,喝了之后身体里的血液会慢慢凝固,最后因为心肺停止而死,只要不?是一次致死的量,都没人会发觉。”
这条小巷比别的地方都冷清许多,店铺也少,偶尔见一两家卖药材或者卖兵器的,也没什么生意,而老板似乎也不?着急,门口连个人都没有,就开着半边的门,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见李老头没有追根问底,宫女松了一口气,含糊其?辞道:“是私人恩怨,与您无关,您大可放心,我既然来您这买药,当然是知道江湖规矩的。”
过了一会儿,里头才有一道苍老又阴沉的声音回答道:“找老朽有什么事?”
这样一来,哪怕她将来有什么好歹,她的书也能代替她继续给皇帝出?谋划策,让沈定能将国家治理得更好,那样她也就不?辜负皇后这个身份,也就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