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格伦肖和米尔斯沉默不语,阴沉地盯着我。至少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米尔斯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臂,双腿交叉,靠墙而立。
“越橘富含抗氧化物,被称为抗氧化剂。”我解释道,“据说能改善眼睛的健康状况——尤其是夜盲症或雀目。在战争期
我有点担心,但是她并没有看穿我的谎言。“好,继续说。”
“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我真想扭头就走,但是现在为时已晚,我必须面对。我直奔主题。
“最后一句话很奇怪。当时是星期天晚上八点。虽说是冬季,但这个时间应该不算很晚。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对案件有什么帮助?”卡拉咆哮着说。
“这一定是个意外。这是唯一可行的解释。我相信你已经看过监控录像了。他很着急,想回家和妻子一起庆祝,却碰到了一群足球粉丝,有人推倒了他。他大喊‘小心’,然后就摔倒了。”我停顿了一会儿,“如果他想自杀,会选择在车站吗?火车进站时开得那么慢。交警不认为是自杀,我也这么想。”
“我承认,这个问题我考虑了很久。霍桑也对此迷惑不解。但后来我想起了在阿德里安·洛克伍德家里看到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个小细节,但不知何故吸引了我的眼球。他在吃越橘。”
“让我们来谈谈案发当晚的情况。事实上,之前下过雨,地上有些水坑,其余地方都是干的。当天晚上不是特别黑,那天是满月。但就在八点之前,一个住在菲茨罗伊的居民——亨利·费尔柴尔德,看到有人拿着手电筒从汉普斯特德公园走来。对方按了苍鹭之醒的门铃,理查德让客人进去了。但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走偏了路,进了花坛里,还弄断了一些芦苇。土地上有凹痕。还有一件事我们应该记住:理查德开门的时候,正在用手机和斯蒂芬·斯宾塞通话。‘你来这里做什么?’他问来访者,因为他认识对方,‘有点晚了。’
“所以她哪里来的钱?”米尔斯问。
“这次调查的不是一个人的死亡,而是两个人,”我开始说,“理查德·普莱斯在位于菲茨罗伊的家中被谋杀——”
“就在理查德·普莱斯被杀的二十四小时前,格雷戈里·泰勒也死了。调查的难点就在于找出两者之间的联系——如果有的话。格雷戈里·泰勒是死于谋杀?自杀?还是意外?让我们来分析一下。
“行了,行了,行了,”格伦肖打断我的讲话,“我们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没有搭理她。
我坚持自己的立场。“请见谅,探长,既然是我在讲述,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
“首先,不可能是谋杀。只有两个人知道他在伦敦:他去拜访的理查德·普莱斯,还有他的妻子。理查德有可能会跟着他到国王十字车站,然后把他推下站台,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格雷戈里·泰勒身患绝症,理查德已经同意为他支付手术费来挽救他的生命。如果他想杀格雷戈里,只要拒绝提供帮助就可以。而苏珊·泰勒也没有理由杀死她的丈夫。他们的婚姻很幸福,还是她送格雷戈里到伦敦寻求帮助。只有一个人可能对他怀恨在心——戴维娜·理查森,她可能会将丈夫的死归罪于他。格雷戈里曾担任去长路洞探险队的队长。但戴维娜·理查森不知道他要来伦敦,虽然他确实在海格特车站附近,但没有证据表明他们两人见过面。
我没有回答。
“更重要的是,阿基拉害怕他,因为他在调查她的财务状况。她有一个隐秘的收入来源,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普莱斯知道了她是如何挣钱的,那么这会是杀死他的一个很合理的动机。当然,阿基拉必须确定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收入来源。这是个问题,因为据我们所知,她毫无头绪。”
“那么是自杀吗?这也说不通。格雷戈里·泰勒来伦敦为手术筹钱,给妻子打过电话。我们知道他当时非常兴奋。理查德·普莱斯答应支付的不只是两万或三万英镑,他要支付全部的费用。当然,格雷戈里也可能心存疑虑,因为手术不一定成功,那样他的病还是治不好。但他的一切行为都表明,他想活下去。他要带妻子出去吃饭庆祝,还打算和老朋友戴夫·加利万见面,聊聊长路洞——我想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他要聊什么了。他甚至还买了一本六百页的平装书,在火车上读!
“随便你。”她绷着脸说,“别给我兜圈子。”
“实际上,理查德·普莱斯谋杀案只有六名嫌疑人,”我接着说,“我就不一一列举了。重点是,如果格雷戈里·泰勒是被谋杀的,那么理查德的死也许就和多年前在长路洞发生的事情有关。但如果你认为这是一场意外,那么就会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情形。谋杀案就会和阿德里安·洛克伍德、阿基拉·安诺两人的离婚有关。一切的开端就是:餐馆里的威胁。阿基拉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她鄙视理查德·普莱斯,还想用一瓶酒杀了他。
“不行,你他妈的别喝水了。继续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