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霍桑在问苏珊·泰勒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泰勒夫人,这话你或许不爱听,但他们二人是在二十四小时内相继身亡。长路洞似乎是这两起命案之间唯一的关联。”我一字不差地写在笔记本上。霍桑在尤斯顿车站外也说:“这不是偶然。”因此,如果理查德·普莱斯和格雷戈里·泰勒是出于同样的原因被害,那么这一定与长路洞事故脱不了干系,凶手肯定是两个遗孀中的一个:戴维娜·理查森或苏珊·泰勒。虽然戴维娜有不在场证明,谋杀发生前后,她一直和阿德里安·洛克伍德在一起,但两位嫌疑人那天都在伦敦。
“如果你不想的话就不会。”
还有戴夫·加利万说的:“他说想和我聊聊长路洞——关于事件的真相。”如果杀死泰勒是为了堵住他的嘴,那么这是否就排除了戴维娜和苏珊呢?也可能是其他人——比如克里斯·杰克逊,我们在约克郡遇到的农场主,或者卷入这件事的某个人——急切地想让他保持沉默?
然后,我将疑虑转向理查德的丈夫斯蒂芬·斯宾塞。当他说他和生病的母亲在弗林顿时,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在说谎,这确实让我感到奇怪。为什么案发后没有人说实话?你可能以为人们会主动配合——但事实并非如此。就好像他们都在排队等着成为嫌疑犯。所以案发时他在哪里?和别的男人……或者是女人在一起吗?也许理查德·普莱斯最近聊起过遗嘱,斯蒂芬发现自己即将被淘汰出局?
“你说你在写一本关于他的书,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会成为其中一个角色?”
我拿出一支红笔,在这句话下面画了一条线。我知道这句话很重要,但我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是理查德·普莱斯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丈夫斯蒂芬·斯宾塞在电话里无意中听到的。但当时才八点钟。不过,考虑到之后发生的事,也确实是晚了。
她笑了笑:“我无所谓,你为什么不进来?”
我到戴维娜·理查森家时,霍桑还没到。当时还有十分钟才到五点。我早到了几分钟。我正站在街上找他,这时前门开了,戴维娜出现在门口,喊我进屋。
但话说回来,长路洞事故也可能与命案完全无关。这就让人发愁了,我是不是只能写出两三章——里布尔德之行、车站旅馆——而实际上这只是一些转移注意力的线索,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在我们回伦敦之前,霍桑几乎已经提出了同样的观点:“这不合理,老兄。”假设我不考虑约克郡事件,那我还剩下什么线索?
我再一看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我仍然没有触及真相。到处都是笔记和涂鸦。有趣的是,我的桌面总能反映出我的内心状态。现在,就是一团糟。我抓起一页,上面写着:你在这里做什么?有点晚了。
又下起了毛毛雨——这讨厌的秋天。在街上闲逛毫无意义,所以我跟着她穿过杂乱的走廊,进到厨房。这里到处都弥漫着烟味。三十年前我就戒烟了,但即使
理查德·普莱斯,一位富有的离婚律师,在家中被杀。就在几天前,阿基拉·安诺,一个被他故意羞辱的女人,曾扬言要用酒瓶砸他的脑袋,而这正是他的死因,所以我曾得出结论——她是凶手!霍桑第一次陈述案情时,我已经和他谈过了,当时这个结论似乎是合理的。星期天晚上,她真的在林德赫斯特附近一个偏僻的小屋吗?霍桑对此表示怀疑。奥利弗·梅斯菲尔德提到的秘密收入来自哪里?理查德一直在调查什么呢?
我想到了戴维娜·理查森。她告诉我们,她不会再因丈夫的死而怨恨理查德·普莱斯,这点我相信她。她从他那里拿钱,让他成为她儿子的第二个父亲。而且,她似乎还从他那里收获了很多客户,甚至还在为他重新设计装修房子。但是,她有没有可能对他怀有某种不为人知的仇恨呢?如果有,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认为他应该对长路洞事故负责。恰恰相反,格雷戈里·泰勒在英巷农场的时候,反复强调过责任在自己。如果她真的怀恨在心,那也该是针对泰勒。
“我在窗外看见你了,”她解释说,“你是在等朋友吗?”
还有她的前夫阿德里安·洛克伍德。据我所知,他没有杀害律师的动机。普莱斯努力帮他打赢了离婚官司,他送了律师一瓶昂贵的葡萄酒。况且洛克伍德也不可能犯下这起谋杀案,至少他自己一个人做不到。他一直和戴维娜在一起,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离开。普莱斯的邻居,就是那个总是板着一张脸的费尔柴尔德先生看到有人在七点五十五分左右拿着手电筒向普莱斯家走去,而且还有那通电话,洛克伍德根本来不及赶到那里。
“他不能算是我的朋友。”我说。
最后,有一个脸有些奇怪(可能长了疹子),戴蓝眼镜的人,闯进了阿德里安·洛克伍德的办公室。我仍然不知道他是谁,但很可能就是理查德·普莱斯对戴维娜的儿子科林提起过的那个人——他的脸有点不对劲。据科林说,普莱斯注意到这个神秘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人是阿基拉·安诺雇来的吗?她知道前夫和理查德·普莱斯都在调查她。雇用这个人,可能只是想了解对手都掌握了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