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彦的小脸由红润渐渐转为苍白,再由苍白隐隐泛青。
她无法说出任何一字,只能盯着那张熟悉而魂縈梦牵的脸庞。
记忆中略带青涩的眉眼如今已褪去,却多了几分沉稳。
深情鐫刻在眼底,刀雕的深邃。
她万般情绪拉扯着自己,彷若利刃加身却又甜蜜不捨,想见与不见间徘徊,久久无法平復。
夏彦起身,慢慢走了过去,轻抚上那张心尖上的脸,摩挲着她的颊,触感1如记忆中美好。
他的指尖慢慢移向那Jing緻的眉眼,看着漠然,但微微的颤抖出卖了姊姊的心思,她也从未忘记过自己,对吗?
缓缓的,他俯下了身子,轻轻印下一吻在她的额间,低低道:「姊,终于抓到你了。」
他的手轻托着她的下顎,双眼凝视着姊姊的眸子,那瞳孔映着两个他,1如雪彦心上那身影般1样清晰。
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俩人间那曾斩断的线,丝丝缕缕再縈绕到对方身上,终是织成了网。
响亮的口哨声将雪彦拉回了现实。
不知何时,相熟的摊商们纷纷开始对着他们友善的鬨笑,挤眉弄眼的对着这始终独身一人的女画师,送上开心的祝福和善意的笑容。
她收敛了心神,格开弟弟托在自己下顎的手冷声道:「我结婚了。」
夏彦眸子却漾着笑意:「结婚?我见见你的丈夫好吗?」
她1时语塞,只能慌乱的低头:「??他??他还在工作??」
轻轻的笑声飘盪在她的头顶:「姊,你的谎言跟酒量1样差,知道吗。」
雪彦登时红了脸,只好默默开始收拾画具,想逃离弟弟身边。
夏彦懒洋洋的盯着手忙脚乱的姊姊,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他伸出手慢慢替她收拾着,雪彦更是慌张,张了嘴想拒绝,却1个字也吐不出来。
好不容易,整理完毕,她冷着脸直向自己停单车的方向走去,强自镇定的刻意忽视身后的弟弟。
固定好画具,跨上单车,头也不回的朝家骑去,她只暗暗期盼夏彦是偶然间才发现自己,却又隐约觉得这不是巧合。
夏彦望着逐渐远去的雪彦,轻笑。
姊,以为我这么好打发吗?
心神震盪的雪彦边走神边骑车好不容易到了家,七手八脚的卸下支架上的画具,低头翻找包里的钥匙,1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靠近,轻松将她抱了满怀。
雪彦挣了几下,徒劳无功,只能低声道:「你走吧。我们再没有可能。」
夏彦轻声说:「我都知道了,他们将你当成诅咒,可在我眼里你是祝福。依靠我,好吗?」
她驀然鼻酸,却强忍住眼泪,只想躲回家里,将自己关进那个小世界,再不用去感受这些绞碎心脏的痛。
又挣了几下,他却细碎的落下了吻在她的发心、颈间,手臂只箍得更紧,想告诉姊姊,自己从来都只在乎她。
她僵着身子,却1点也无软化的跡象,自己是被诅咒的怪物早根深蒂固的鬱结于心。
雪彦闭了闭眼,将心绪强压住,恢復以往的漠然:「我谁也不依靠。没错,我心底仍有你,那又如何?」
霎那间,她微侧了身,使狠劲将肘撞向身后弟弟的肋骨。
夏彦不防她会如此对自己,痛得松了劲,雪彦大力1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后,回身用蛮力推倒他,抓起钥匙便开了门闪身进去,落了安全锁靠在门板上,眼泪已掉了下来。
为什么他要出现在自己眼前?
上天给她的折磨和惩罚还不够吗?
雪彦缓缓伏进膝头里,泪水无声的滑落,1如当年自己离开时那样疼痛。
夏彦自地上挣扎而起,却见那已锁上的门,如她的心。
他抵着大门低头不语,原来,姊姊的拒绝能比冰雪还冷。
次日,雪彦小心翼翼的将门开了条小缝,左右张望了许久,确定没有弟弟的踪影,才出门去教画。
她的心却再无往常的淡定,心不在焉的上课,却连红蓝也搞错。
后来,在学生的错愕里,雪彦草草结束内容,魂不守舍的踏上单车。
匆匆骑着,却连回家的路都走错,她索性停在路边,狠狠的拍了脸颊想,乾脆去买些日用品好了。
拐了弯进了小舖,雪彦挑着些罐头,女性用品等什物,拿出钞票结帐。
此时天色将要暗下,她匆匆抱起袋子塞入单车前的篮内,跨上车没骑多远便被拦腰而来的车手给撞倒在地,雪彦痛得来不及反应,颈上已多了支小刀:「钱!快点!」
她抬起脸却挨了一记耳光,发髻散下又趴倒在路边,遮住了视线。
雪彦边挣扎起身边慌乱的轻喊:「我拿钱!别伤害我!」
就在自己哆嗦的摸向钞夹时,1阵快速的脚步声自不远处而来,那人跃过她的身边似乎和抢劫自己的歹徒扭打了起来。
雪彦惊慌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