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许乐当然要满足他这个愿望。
尽管这个愿望的完成过程,其实并不顺利。
应帆在他打算较真的时候,就有些担心,但许乐还是坚持也这么干了。
电话打过去,欣然同意的有,委婉拒绝的有,直接说许乐跟应帆是变态的也有。
许乐倒也不生气,但很快就会收拾好心情,继续打下一个电话。
他不是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而是知道这么一点小事,真的不算什么。
而是许乐知道,他跟应帆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后会听到的遇到的事情,不知道还有多少。
如果只因为这个,就觉得难受之类的,那才是真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许乐在又挂断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凑过去亲亲应帆显得有些担心的脸,笑嘻嘻的说:“放心!我才不是那么容易就不高兴的人呢!”
他是准备要跟应帆一起走完一生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小小的事情就觉得难过呢?
应帆从被喜悦有些冲昏头脑的狂热中冷静下来,他还是有些担心。
因为应帆早就感受过那种被人当面,或者是背后骂变态的感觉。
如果说当年季堇娴的事情,让他有什么收获的话,大概就是让他在这个问题上真正的成熟了起来。
本来性向对他来说,还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情。
加上本身国内环境摆在这里,应帆也没想着要让外人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起码不是广而告之,因为这多少还是会对人际交往之类的造成影响。
但季堇娴的事情一出,就让他原本只有家人知道的性向问题,在A市圈子里一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在那之后,有些还算不错的朋友,渐渐的就断了联系,也有关系不太好的当面就说他是变态,同性恋都该抓起来的。
应帆当时正在创业期,公司里本来还有几个准备一起的创业伙伴,也因为这件事散了。
应帆当时又茫然又受伤,他还是他,性格能力等等,都不会因为性向问题而做出什么改变。
但人们在知道这件事情前后的反应差距,却是巨大的。
应帆出身好,长得好,从小学习好,长大以后为人处世工作能力都好,一直都是别人家孩子的典型例子。
但仅仅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前面二十多年的他,几乎是被全盘否定了。
难听的话他也真的是听了不少,同辈的几个,有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那真是嘲讽挖苦的让他都怀疑人生。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应帆那时候才意识到,很多人不出柜,也许只是不想被人当做异类看。
这种被人群排斥在外的感觉,很容易让一个在群体环境里生活的人,感觉到恐慌与无措,甚至是崩溃。
要不是前面二十多年基础打得好,要不是家里人的支持,应帆觉得自己一蹶不振应该是不至于,但起码也是要缓上一段不短的时间的。
因为他需要面对一个对他来说全新的世界,原本熟悉的人和事,多多少少都因为他性向的问题,而变得不同起来。
那并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跟原本亲的像是兄弟一样的季堇辰也疏远了。
但在度过了那段时间之后,应帆的心境也变得不同了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他甚至觉得有些感激季堇娴,这倒不是什么圣父心发作,只是因为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可能要在遇到许乐以后,才来面对那一系列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敢肯定,自己的心境是否还能像后来那样平稳,又是否会因为外界的种种声音,影响他和许乐之间的感情。
这对应帆来说,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尽管这个成长的过程并不美妙,但应帆觉得,这也让他在遇到许乐的时候,变成了一个更好的自己。
只是这事情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应帆能把它当成一种磨砺与成长,但在许乐身上,他就觉得这或许不是许乐应该受到的磨难。
他害怕许乐会受伤,怕他会难过,怕他感受到自己曾感受到的那一切。
应帆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正是因为他感受过那些苦楚,所以他才舍不得许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应帆一直没有说话,但许乐从他眼睛里读懂了一切。
许乐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你不能总这样。”
应帆顿时有些无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说。
许乐见他这样,心底经不住变得柔软又心疼,他伸手搂住应帆,轻声说:“我这人其他优点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宽,不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话就觉得怎么样。”
应帆反驳他:“你很好。”
许乐噗嗤乐了:“得,反正在你眼里我什么都好,所以别老把我当个瓷娃娃似的,没碰到你之前那些年,我也茁壮成长了啊!”
应帆也抱住了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