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坏了,你有两个,分给他一个好不好……”
苏午:“……”
他好歹读了半年医学院,怎么会不知道一个肾对于男人的重要性,他为那些愿意给自己亲人捐出器官的有情人感动,可是这种事怎么能开口要?!尤其是在秦总和她们的关系明明不好的情况下!
他担忧地看向秦虚陵,有点点担心他会难过。
秦虚陵却一脸漠然地望着两人,女人眼见他没有答应的意思,立刻就急了,忽然,苏午就见那女人上前两步,双膝一屈就跪在了自己的儿子面前,满脸眼泪地抬头望着他说道:“小陵,算是妈妈求你了,阿松他就快要死了啊,你看着妈妈的份上,救救他好不好……”
她边说边哭得泣不成声,好不可怜,然而一向善良的苏午此时内心却半点感动也无,他只是很担心地看着秦虚陵,怕他会难过。
秦虚陵在她跪下来时就下意识地侧身让开了,他垂目望着面前的女人,终于开口了,仍然声音仍然十分的淡漠,他说道:“你现在求我,当初我被你们一家人关在地下室的时候,我也跪下来求过你,那时候我不过才六七岁,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心里也很害怕,可是那时你理过我吗?”
“我、我也不想的啊,”女人闻言顿时哭得声泪俱下,抽着声音辩驳道,“如果不是你父亲在外面养了那么多情人,我会跟他离婚吗?如果不是秦家权大势大,我会连见自己的儿子都要悄悄去见吗?你、你怎么能怪我呢?!”
她边哭边述说着自己的委屈,怨怪儿子对自己的不理解,怨命运总是苛刻对待她一个人。
“他是垃圾,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秦虚陵怔怔地望着她哭得凄惨的脸,忍不住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当初想要我的抚养权,不过是想多从秦家要一笔钱而已!”
女人想说话却又似乎被自己的眼泪梗住了,整个人狠狠抽了抽,好半天才恨恨地反问:“这话是秦家人告诉你的吧?我当年把你生下来,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污蔑我!我……”
“不是他们告诉我。”秦虚陵忽然打断她源源不断的哭诉。
“什么?”女人抽着气问。
“不是秦家告诉我这些事的。”秦虚陵抬手指了指她身后,“是他拿的录音机播放给我听的,你和、你的丈夫说的话,要拿我找秦家要钱的事情,就在你们把我关在你们家地下室的时候,他放给我听的。”
“这……”女人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轮椅上还挂着滴点,命不久矣的另一个儿子。
轮椅上的青年还想要秦虚陵的肾救命,哪里会承认这些陈年往事,赶紧说道:“我、我是骗你的,那个录音是我弄的假的,不是他们说的,妈妈怎么可能那么说。”
秦虚陵笑了一声,声音里全是嘲弄,然而他也懒得和这两人继续说下去了,手往苏午肩膀上一搭,笑着和他说道:“走了苏少,咱们去看胡离演戏了,别在这里影响心情。”
苏午低头看了那两人一眼,这两人确实挺惨的,不过他更担心秦虚陵的心情。
他下山的时候,大松树交待他下山行善助人,积攒功德,然而他却并不是谁都会去救的。
例如眼前这个短命的年轻人,除了因为这是他命中注定短命以外,还因为他从不曾为善,这是苏午帮人的标尺。
年轻人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恨,而那个女人则哭得更加憔悴了,但没有人再理会他们。
……
狐狸在这一部戏里的戏份比上一部戏要多得多,毕竟是男二号,不但戏份多,而且角色在整部戏里所起的作用较大,他的经纪人曾告诉他,如果他把这部戏演好了,那么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就会顺畅得多。
苏午是不懂这些啦,但是他就喜欢看戏,觉得狐狸演得挺好看的。
秦虚陵表面还跟之前一样笑眯眯的,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但是狐狸刚下场,就冲他扬了扬下巴,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秦虚陵笑眯眯冲他摇头。
狐狸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他的话还是没信。
晚上炎飞昂下班回来照例给苏午做吃的,苏午特别开心地围地着他转个不停,结果他很快就发现那个秦天雨竟然又来了!
苏午和小黑猫都气得不行,狐狸得知后笑得坏坏的,冲两人眨了眨眼,“不如咱们去整整他如何?”
“怎么整啊?”苏午茫然地问。
狐狸冲他勾了勾手指,“看我的。”
秦天雨今天特意穿了一套修身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修长挺拔,他还特意在颈间喷了点男士香水。他这香水可不是随便喷的,而是昨天见到炎飞昂时,从他身体闻到的,他鼻子灵,两人只是擦肩而过,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是哪一款香水,所以今天特意让人送来的。
他过来找炎飞昂时,手里还特意拿了一本军事书籍,京城谁不知道炎飞昂如今其实仍然还保留着军衔,他正好可以借着和他讨论问题的机会,和他拉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