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苏午骨子里的东西就不一样,下山后他心中的警戒从来没少过。
苏午还是觉得他想多了,因为他一点也没感觉到秦虚陵有喜欢他,他下山后,只从炎飞昂那里感觉到那种无须多言的深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炎飞昂给他的感情足够多,其他人的喜欢在这种感情对比下,全都是毛毛雨了,让人感觉不到了……不过狐狸说得也有道理,总之跟其他人保持一些距离也没错。
狐狸训练得很认真,苏午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点闷,便想去走廊上透透气。
他刚走到走廊上,就差点跟一个人撞在一起,那人的身体似乎很不好,就为了避开与苏午相撞,那人后退时踉跄了一步,差点倒在地上。
苏午赶紧伸手扶住他,抬头一看这人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不由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关心。”对方礼貌地对他道了谢,而后绕过他离开了走廊。
这个人的身体似乎真的非常的糟糕,而且身上还有一股煞气缠绕着,但这煞气却又似乎并不是来自他本身。
“他是很厉害的前辈哦。”一个光听着就能联想到阳光和明朗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苏午回头果然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笑眯眯看着他,他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衣,确实给人一种很明朗的感觉。
然而让苏午十分惊讶的是,这个男生,他却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魂魄,一个已经身死的魂魄。
身穿白色衬衣的魂魄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仍然像活着时那样,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阳光而开朗地笑着,周身盈绕着一种正面而积极的情绪,仿佛就还是一个活人一样。
苏午看了他一会儿,目光中含着一丝惊讶和担忧。对方微微挑眉,笑着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难道你认识我?”
苏午摇了摇头,并没有多问,而是担心地继续之前的话题,“可是他好像身体不好。”
“是啊,听说他生病了,病得很严重。”男生说起这件事时脸上虽然还笑着,但是周身的气息却似乎莫名地带上了一丝丝忧伤,魂魄的边缘在阳光下仿佛自带柔光一般,便使的那一丝忧伤,更加牵动人心了。
这是一个还带着功德金光的魂魄,说明他生前做过不少好事,这也是因此,即使已经是魂魄了,他还仍然能在阳光下行走。一般的魂魄是惧怕阳光的,例如李森林就得藏在暗无天日的老楼里,但是有一些鬼魂是例外的,他们活着的时候心地善良,且真心诚意地为这世间做出过贡献,死后因为一些意外没能去投胎而滞留人间,天道仁慈,会给他们一些特例,这个魂魄就是如此。
苏午点点头,他刚才与那人错身而过,时间太短了,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对了,你是新来的艺人吗?我叫许润,也是凌悦的艺人。”男生笑起来的时候表情很甜,眼睛弯弯的,藏不住里面的快乐。
苏午摇头,“我不是这里的艺人,是来看朋友的,我叫苏午。”
“苏午?很好听的名字啊,那你还是学生吗?”
“对,我在青穗学校读大一。”
“哇!你好厉害啊,那所大学好多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呢,听说里面全都是学霸。”许润崇拜地看着他。
苏午有点不好意思,摇头说道:“我并不是自己考进去的。”
“那也很厉害啊。”
两人在走廊里聊起了天,许润生前的性格似乎很开朗,还有点仿佛艺术家才有的天真单纯,还真跟同样单纯的苏午挺搭的,特别有共同语言。
“对了,你要听我弹琴吗?我很喜欢各种乐器哦!”许润笑眯眯地问。
“好呀,我们去哪里弹?”
“这边有间琴房,我们去那里吧。”
他所谓的琴房是凌悦所有训练室里最简陋的,要说实话的话,就是这间琴房其实已经废弃了,里面除了角落有一架破旧的钢琴外,其他地方堆满了废旧的器材。
苏午跟着他一起废了些力气才走进去。
但是许润好像没有看见那些堆得满满的器材,径直走到钢琴前,打开琴盖就开始弹奏了起来。
许润弹出的钢琴曲就像他本人一样,就像跳跃在白衬衣上的一丝丝明媚的阳光,闭上眼睛,仿佛就能感觉到自己正身处在纯净的大自然之中,周围虫鸣鸟啼,鸟语花香,对于苏午这个从小在森林中自由生长的动物来说,太熟悉了。
一曲弹奏完毕,苏午睁开眼睛的时候大眼睛里已经蓄积了一汪眼泪,看向许润时,忍不住多了一丝怜惜。
这是苏午第一次有这种类似怜惜的情感,可是这种感情从心底情不自禁地散发了出来,令他有一种希望时间能够倒退,让许润可以避开无情到来的死亡。
“我弹完了,好听吗?”许润在破旧的钢琴前抬起头,微笑着问他。
苏午用力点头,“好听的!你以……一定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音乐家!”
“音乐家太夸张了,我只是凌悦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