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后,一手捧上她呆呆的小脸,嗓音微哑道:“阿漓,闭上眼睛。”
青漓呆呆地闭上眼睛,血ye沸腾着,却好像不是因为两人之间属于蛊王和主人的联系,她正疑惑着,黑暗他的气息逼近,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然后唇上贴上一片温软。
Chapter17
宁王军在初秋时拔营北上了,启程前叶沉渊留下几位老将分别镇守晏州阙州,这些老将是叶沉渊的外祖陆破敌的老部将,虽然上阵杀敌不足,但是镇守一方州城还是绰绰有余。这也是当初叶沉渊执意前往南疆寻找蛊王的一个原因,手下真正堪当大事的将领仅有两人:战苍可攻可守适宜统帅中军,叶舟沉稳善守适合坐镇本营。
宁王府管家叶舟大人或许可以向王爷提出加薪了。
此次挥师京都叶沉渊亲领前锋,行军布阵、安营扎寨,一应事宜叶沉渊都亲自下令,齐风仍为副将,青漓反而成了闲人。
自从那日一吻之后,好像叶沉渊和青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却又好像一切都没变。青漓就像之前在别院里一样整日跟着他:他巡营,她便穿上铠甲同去;他帐中运筹,她便一身便装一旁磨墨;他策马行军,她就横枪在后……
战苍率领中军跟在前锋营后,他本来坚决反对叶沉渊亲领前锋营,京都不同以往的任何一座城池,叶沉楠也不是普通的将领,要想在中军到达前撕开京都的守卫,在这场厮杀一定十分危险惨烈。
战苍劝说叶沉渊无果,然后便想到了青漓,兵攻京城危险无比,青漓一定不会放任叶沉渊有危险,于是他去找青漓。青漓正在擦拭那杆游龙枪,听完他的来意,只是低头继续擦着锋锐的枪尖,然后轻声说:“这最后一仗,他肯定是要亲自打的,我会护他平安。”
京城沦陷那日,正值叶沉楠的登基大典。
听闻叶沉渊已经陈兵城下,叶沉渊暴怒,揪着前来传消息的士兵狠狠掼在地上,吼道:“叶瑾呢?他是死的吗?给朕顶住!待朕登基大典结束,就去亲手结果了朕的好皇弟!”
叶沉楠匆匆赶来时,外城已经快要被攻破了,他身穿龙袍,登上城墙,狠狠地冲城下的叶沉渊喊道:“好弟弟,是来参加朕的登基大典吗?为何不跪啊?”
叶沉渊拔剑而出,剑指叶沉楠,沉声道:“叶沉楠,你兵攻京都,软禁父皇,强夺皇位,人人得而诛之!”他身后前锋军齐齐喝到:“人人得而诛之!”
“好,好得很!”叶沉楠Yin狠地道,“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今日朕倒要见识见识你这闻名天下的前锋军!”
叶沉楠抱着宝剑坐在承乾殿的龙椅上,好像看不见身边太监宫女的逃窜,好像听不见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双眼Jing光闪烁,直勾勾地盯着殿前的长阶。
叶沉渊背对夕阳提剑而来,剑染红光,就像被血染红。叶沉楠端坐于龙椅上,就像是接受朝拜的君王,见到他来,嘶哑着嗓子开口:“朕的好皇弟,你可当真是有本事!两万前锋军便攻进了京都不说,朕的五万禁军连皇宫都守不住了!”他Yin狠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叶沉渊,缓缓持起怀中宝剑,直指叶沉渊,“龙椅就在朕这,你想要便来拿!”
几百招后,叶沉楠的宝剑被挑飞,叶沉渊的剑已经架在叶沉楠颈侧。叶沉楠不甘败在他手上,神色已近疯狂,狂笑着道:“都说朕最像父皇,狠辣无情,满手鲜血。你不一样,从小就天真的很,但是也最聪慧,所以父皇最怕你,早早地把你赶出京都,就连宁妃的最后一面都没让你见到!你说朕强夺皇位,今日,你杀了朕,也就和我们一样了!”话音未落,他便伸着脖子便猛地撞向剑锋。
叶沉渊神色不变,轻轻避开叶沉楠贴过来的脖子,轻声说:“我从来就不像你们。”然后放下了剑,“我不会杀你,对你们这种人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你们眼睁睁地,看着我坐上龙椅。”
叶沉楠大汗淋漓气喘着瘫倒在龙椅上,然后那一双Yin狠的眼睨着叶沉渊,许久之后,他桀桀地笑:“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蛊人呢?怎么今天没来?朕本来还想看看她呢!真是有趣啊……”话未说完,便一头撞在龙椅的雕花扶手上。
叶沉渊方才因他突然说出了青漓的真实身份而惊怔,等到他蓦然惊醒,怒极回身,大步上前狠狠揪着叶沉楠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狠声道:“你怎么知道她的?”
叶沉楠的神志已经开始模糊,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一片猩红。他抬手抚摸着龙椅沾满鲜血的华贵扶手,神色诡异地笑道:“你很爱她吧?”不待叶沉渊开口,他呢喃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朕才是皇帝,你们……你们都不得善终……”
他渐渐软倒下去,死在他这辈子最爱的龙椅上,然而已经没有人再在意,他看到的最后的画面就是他优秀的弟弟,提着剑,朝着一片火红而去。
是的,他优秀的弟弟,他必须承认,叶沉渊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所以父皇怕他,他也怕他。但是不论他们怎么打击他,不论他们怎么守着这方龙椅,最终的皇者还是他。
就算朕死了,龙椅你也别想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