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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野看完不由苦笑,子轩是不是很恨他,所以不愿要他给的任何东西。
想到这个,他迅速伸手进文件袋里掏东西。果不其然,掏出的四样东西中,除了他的身份证和离婚证外,还有两枚曾属于任子轩的婚戒——一枚求婚戒,一枚与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同款的结婚戒。
他拿起那枚求婚戒,忍不住抬头往上看。
他名下每套房子的客厅天花板都有这个当初自己竭尽脑汁设计出来做求婚用的“天空”,只因任子轩和凌钰晨特别喜欢有事没事盯着看。
现在这片“天空”失去了他的另一个主人,仿佛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凌野“呵”地嘲笑起自己来。
当初冲动时他确实想过要跟任子轩离婚,但当他准备拿出协议书时,不经意看到窗外和儿子在花园玩得开心的任子轩。他盯着那个依旧让他感到惊艳的笑容看了许久,忽然找回了最初恋爱的感觉。
而子轩和儿子脸上幸福愉悦的笑容,不正是自己最想守护的东西吗?
想起这点,他拿着协议书的手一抖,协议书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他一直不知道他对子轩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他想让子轩和儿子的脸上永远挂着幸福开心的笑容。所以,他收起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但是,由于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赵妮娜与家庭的关系,所以他懦弱地选择了逃避。
上周三任子轩拿出协议书谈到离婚时,他还是逃了,他以为只要他不面对,任子轩说离婚就只是一句气话,晾个几天等气消了他就回来哄人,到时生活还会恢复成往常的模样。岂料……
果然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凌野摸着手中的两枚戒指,忍不住唾弃自己。看似软弱无作为的子轩果然才是最勇敢的那个人,他帮自己做了决定,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会这么乱呢?
凌野收好东西起身,为了摆脱内心的烦乱,索性在客厅里玩起了找不同来。
茶几上没了子轩爱看的书,沙发上没了子轩喜欢的熊宝宝,电视柜上没了一些工艺品和,和什么?
许久没仔细观察过家的凌野蹙了蹙眉,究竟少了什么?
毫无头绪的他烦躁地在客厅来回踱步,头发都被他抓乱了,还是没得到答案。
直到凌钰晨打开浴室门,楼上再次传来他奔跑的脚步声,凌野才意识到那边少了什么。少了相框,少了一家人的合照与他和子轩的合照。
这会他才了解,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客厅空旷。因为客厅墙上没有了任子轩业余时作画的涂鸦及那副影楼赠送的,足有一米长半米宽的俩人结婚巨照。
少了这一切的客厅完全变了样,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凌野猛地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这动作有些大,惹得凌钰晨好奇地打开房门,见他爹奔上楼,连忙一手插腰教训道:“爹地,不要在楼梯上奔跑。”
凌野停下脚步,想起之前小家伙也在楼梯上跑了,就走过去刮了刮儿子的小鼻子:“儿子,你刚刚也在楼梯上跑了噢。”
“吓?”凌钰晨这才记起自己似乎也犯错了,暗道千万不能让爸爸知道。
他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决定来个抵死不认,便急忙退回房间,“砰”地一声,如突然开门般再次突然关上了门。
凌钰晨这一关险些砸中了他爹的鼻梁。
凌野庆幸地摸了摸鼻子,想起任子轩单手叉腰教训儿子不许在楼梯上跑步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随后他惯性地收敛起脚步,但速度不减,仍然迅速地走进了他和任子轩的卧室。
整洁干净,这是卧室给他的第一感觉;接着便是空,比酒店标准间还空。
床铺很整齐,床上用品也不再是墨蓝与橙黄的交替,变成了他最喜欢的黑,如客厅的沙发和茶几般,似乎也泛着冷光。床头柜除了台灯,再没其他东西。至于衣柜,属于他的那个还满当当挂满了他的衣服,而任子轩的那个已经空了,独留一个箱子。
凌野摸了摸下巴,没记错的话,这个箱子里似乎装着子轩的宝贝,可是为什么没被带走?
他面带不解地把沉甸甸的箱子抱到床上,打开才发现,留在里面的全是他曾经送给子轩的东西,就连那套求婚的宝石雕塑也在里面。
见到这些,想起过往,他的心蓦地疼了起来。他捂着胸口,费了很大劲才把箱子盖上抱回衣柜。只是,为什么已经眼不见为净了,心还是这么疼呢?
他坐倒在地上,倚着床,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急促地喘息着。
许久后,胸口似乎恢复了正常,他才站起来,继续观察卧室少了什么。
办公桌洁净如新,桌面连只笔都没有。贵妃椅如同办公桌,抱枕和毯子都不在了。
他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总是随风摇曳的晴天娃娃果然也不见了。
想起急匆匆上楼的原因,凌野急忙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原本放满相册的抽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