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报了道,并说明情况获得领导的体谅,准许了半个月的假期,派了车送他回六年不曾回的家,和熏子从小到大第一要分开这么久,他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陈威无奈拍拍他的肩膀:“适应一年没我陪伴的生活吧。”火车开动时望向后面急跑挥手的人,只有一年的时间是时候锻炼独立了。
景色越熟悉越欣喜若狂,车子停在了《俺家店》门口,红砖外观两层楼中间不曾改变的店标,窗明几净、客来客往,20多岁的爷们红了眼框,他此刻才明白什么叫近乡情怯,六年末归除了思念更多是愧疚:“小王,就送到这儿吧。”陈威走下车大步奔向屋里人,陈爸在给人端菜盆,突然被人从后背抱住了:“谁呀谁呀?差点把菜给弄洒了。”一回头瞅见人,眼中闪过一道欣喜的光,又随即黯淡下去,边撇撇嘴边瞪眼:“哟,这谁呀?咋不认识呢。”
陈威笑嘻嘻的回道:“陈老大家的大儿子呗。”
“不认得。”陈爸一扭头不承认,菜盆放上桌朝厨房嚎一嗓子:“老二啊,来瞅瞅这谁啊,你认得不?”陈威握了握陈爸的手,他爸没想象中的眼泪叭嚓,这是眼不静心不烦的节奏?
陈老二跑出厨房,只看到个背景还不太敢认,陈威现在是胖到120斤了,和在家时相比还是瘦了很多,穿着黑色西装更显出其瘦削的线条。
“二叔。”陈威先看到人,展开手臂来了个大拥抱。
陈老二眼圈红了,扯开陈威锤了一拳:“小崽子还能找到门啊,六年不归家没个良心。”软了心抱着人:“傻孩子,二叔可想你了。”
陈爸不洋不气的整景:“啥呀就看着衣服挺俊的,还西服呢啥料啊?哟,皮鞋都套上了。”
陈老二努了努嘴,给陈威打暗号,这几年都看在眼里,大哥一家为这个大儿子Cao碎了心,嘴硬心软的哄着来吧。一位熟客认了认人问道:“这是你家那个大儿子吧,这可读了好几年分配了吧。”
陈威代替陈爸回了话:“嗯呢,分到本市了。”
“本市厂子啊?”中专毕业的多数都分到厂里这人也顺着这么猜下去,像这家店以前供着学医的大学生,听说毕业分配到县里的医院算是个学徒吧。
陈威看看他爸,眨了几下眼睛:“分到市里法制部门。”
熟客瞪大了眼:“那可是大官待的地方呢,你家咋这么能呢?”
陈爸挺了挺腰板,背起手:“你张家nai在后院呢,去看看吧。”
向他陈二叔吐了吐舌头,立马跟上脚步,刚走到后院陈爸猛的回头喜眉笑眼的问:“多大的官?”
陈威也摆起派头,弹弹袖口不紧不慢的说:“也没多大瞅到外头小轿车没?专门送我的。”
陈爸拍了大儿子屁股一巴掌,赶忙往屋里跑:“婶咱家小威回来了,做官了。”张老太太在炕上眯着觉呢,这一喊给吓了一激灵,趿啦着鞋出了屋:“小威回来了?”
“nai,”陈威搂着老太太高兴地左右晃当,老太太比以前Jing神好多了,头疼的毛病好几年没犯,红光满面还胖了好几斤,把人扶进屋帮着脱下鞋子:“我先回来了,熏子以后也能回来,他是重点赔养对象错不了的。”
“好,好,能回来就好,”老太太握着陈威的手老泪纵横,沉默半晌才说:“瘦了不老少想嘎豆了吧,赶紧回去看看那淘小子吧,过半天你要不拍他几下屁股你这性子就磨的差不多了,和你爸先回去瞅瞅,一会儿你爷回来了俺们紧接着就回去。”
另一头陈家关闭的大门挤出一条小胖腿,小屁屁拱了拱打开的铁门:“nainai啊,我去找爷爷啊。”等那么一会儿,没人搭理了这才迈着小短腿出了门,陈妈正在院后的厕所呢,他那点儿小声音哪能听得到。
胖乎乎的小身子走到道上,还知道看脚下的路,有小石头、小砖头人家不绕着走,“嘿哟”迈着小短腿跨过去,回头瞅瞅没人夸他,自己拍拍rou巴掌:“厉害!”,没人夸他就自夸,一个小媳妇拉开木板门问他:“嘎豆,你干啥去啊?”
“nainai啊,找爷去。”他要找他爷爷,张老爷子抱他在村里溜跶,跟他说这个叫爷爷、nainai,那个叫叔叔、姨姨,他今个叫了人明儿个就忘的差不多,看不出长幼,但能分得出男女,转天再看到人男的他就叫人家爷爷,女的就叫nainai,家里这称呼多他熟悉,刚刚和他说话的20多岁小媳妇那也是他nainai。
小媳妇左右看看这道上没几辆车,村里的孩子跑来跑去的不会有危险,远处的大槐树底下人也不少人这才说:“你家有活记得来叫姨姨啊。”
“嗯,”点点胖脑袋,他还真敢替店里答应,过后还记得多少就不受控制了,挥挥胖爪子:“拜拜!”他不想和人唠了,要找他爷爷的。
因为张、陈两家的威望,他在村里也是个小名人,几年前因为他的关系差点让两家和村里反目断了合作关系,后面是在村里头收米了,不过张凤抱着儿子站在人前问:“嘎豆这个爷爷家的米收不?”他点点小脑袋,又问:“那家叔的要不要?”他还点小脑袋,这么做不是让别人记得小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