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谦从的样子,站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
他现在很紧张,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死死掐着,脸上却是淡然一片——好歹是在外面,他不能给仙宫丢脸。
若是在他的前世,暮漳大概会因为不知道具体时间而坐立不安,但是现在已经换了一个身份,不再是凡躯的暮漳却能依靠感应周围天地灵气来估计婚宴正式开始的时间。
女子为Yin,男子为阳,为取男女婚后琴瑟和鸣、Yin阳协调之意,婚礼正式开始的时间在黄昏之际,阳气渐衰,Yin气转盛,Yin阳平衡的时候。
新郎要在这个时间到女方家里,在前宴上当着新娘亲朋的面盟誓,一夜过后,第二天的黎明来临之际,Yin阳之气再度平衡之时,再将新娘迎回去,在男方家里完成后宴,才算礼成。
龙宫在水中,Yin气会比较旺盛一些,不过偏差不会太大。
暮漳感应着阳气一点点弱下去,就跟看表一样,看着指针缓慢而不停歇地向前走。
前方已经有几个客人到了,看起来是相熟的,聚在一起说着闲话。一开始还围绕着今日婚宴的主角,到后来就渐渐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厅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时有人到场,到处都是谈笑之声。
湘水龙宫的主人,湘水龙君望琼在前院招呼客人,而新娘的嫂子则依礼等候在一间小室门前。屋内,龙女绮生一袭盛装端坐着。
暮漳一直没有看见夙珩,眼见着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夙珩还是不见人影。暮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人了,可是夙珩杵哪儿都是鹤立鸡群,自己漏了谁都不可能把他掠过去啊。
正在暮漳着急的时候,他眼尖地看见了一个银色镶紫色天心石的长冠,暮漳松了口气。他就说嘛,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夙珩龙君绝对不可能无故失约。原来只是夙珩天性守时,按着帖子上的时间略微提前一点到的。
白色的身影终于迈着稳重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今天是喜宴,一向淡漠的漳水龙君脸上也带了点笑,向望舒道喜。
夙珩难得一见的一面落在暮漳眼里,瞬间让他炸成了一朵烟花。这冰雪初融的的美景啊……口水ing夙珩道完喜之后,望舒拉着夙珩问道:“夙珩,前几日你宫中发生了何事?我听见鸣钟之声,赶过去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漳湘两处水域的龙君私交不错,相距又近,一方宫中有了鸣钟预警,另一方也能听到,双方互成守望之势。
那天望舒听到众生之后立马赶过去,准备施援。
他已经做好打一场恶战的准备了,毕竟夙珩的实力很强,要漳川龙宫发出警钟之声的情况恐怕不是能随随便便应付过去的。
然而当望舒赶到的时候,却发现漳川龙宫一切如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听到的钟鸣仿佛是幻觉。
夙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说道:“我宫中的人不知轻重,胡乱行事,给你添麻烦了。”
望舒便知道其中定有什么不便于透露给外人的内情了。他不再追问,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只是下次莫要再如此行事了,以免日后酿成‘烽火戏诸侯’之祸。”
这件事便是揭过去了。
夙珩一边走向自己的位置,一边在心中暗叹:前几日那钟鸣来得太急,没让他细想,他便匆匆回了宫。
事实上漳川龙宫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驻守。同墨、弥香、鸿照哪个不是强手,怎么会让宫里危及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从一重鸣升级到二重鸣的程度?
被责任心压住的夙珩半路上才想起来这一茬,等到了龙宫,果然,一切如常。
鸿照和弥香两个人不在,同墨一个人倚在柱子上,看见夙珩,凉凉飘过来一句:“哟~龙君大人回来啦~”
宫里当然什么事都没有。
夙珩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他们本来挺担心的。但是一看宫中夙珩的命牌,上面的光泽温润莹亮,想来它的主人过得再好不过了,不知道在哪儿一个人过得无比滋润呢。
而他们仨“独守空闺”,代替夙珩做着本来不属于他们的工作。
自己忙成狗,而顶头上司在外面逍遥快活,同墨是越想越不平衡。
到了龙宫受袭的时候,他们三个不得不出去御敌。辛辛苦苦打完之后,同墨心里的憋屈终于爆发了。
趁着鸿照出去追赶残兵,弥香收拾宫中的一片狼藉之时,他偷偷溜到警钟边上拉响了警报,再去看命牌,半点儿移动的迹象都没有,气得同墨又跑去敲了两下钟。接着就被听到动静气冲冲跑过来的弥香拎着耳朵一顿训。
所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某人被繁重事务压得怨气横生,弄出来的一场闹剧。
夙珩觉得这件事也有自己的原因,于是轻轻训了同墨几句,便放过了他,其强度还没有弥香的训斥来得狠。
夙珩是真的没有怪罪同墨,他只是有点可惜,这么匆忙的离开,不知道暮漳对于他那两句话会有什么反应。
答案是没有反应。
和暮漳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