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笑得爽朗,陆安也跟着乐,乐着乐着叹口气,说着:“陈源,我觉得不该瞒着你,我前几天见到薛荣了。”
陈源短暂沉默后说着:“祸害留千年,倒也不奇怪,我之前见大哥跟国内频繁联系什么事,探过大哥口风,倒是隐约猜测过。你还好吧,需要我过去吗?”
见陈源豁达,陆安心里稍微轻松,说着:“不用,没什么牵扯了,我意外受了点皮外伤,稍微结结疤再回去,你安心工作,我这边没问题。”
陈源嘴上答应着,祝福陆安好好休息,挂掉电话陆安倒是非常认真地在考虑怎么能让陈源吃上一顿正宗的羊rou泡馍。
谁想到隔天陆安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候发现手边趴了一个人,熟悉的头发,熟悉的气息,正是陈源。陆安用包着纱布的手轻轻摸了摸陈源发顶,陈源迷瞪着眼睛抬起脸看陆安,有点少年气地抱怨道:“你干了什么,伤得这么厉害,还瞒着我,你怎么弄的?大哥不是一直在这边吗?你怎么在大哥眼皮子底下都能犯事。”
陆安笑了笑,说着:“过马路被车蹭到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项目很忙吗?”
陈源亲了亲陆安指尖,说着:“刚刚提交了结项报告,实在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你。我说大哥怎么这次这么不靠谱,我以为他那么胸有成竹不会出岔子,不行,回去我得跟休斯参一本。你疼不疼?”
身边总算是出现了个人,不再那么空荡荡,陆安心情很好,诚实点头,说着:“你来之前疼得要命,见到你就不疼了。”
陈源难得听到陆安说这种调戏的话,明显一愣,继而也笑着打趣道:“你不疼,我倒是困得要死,让我再趴会。”
陈源赶完报告赶飞机,也是真困了,趴在陆安身边虚虚握着陆安的指尖,继续睡起来,陆安叫他去一旁床上好好休息,陈源不去,说着太想念陆安,不摸着点,睡不着,陆安便由着他去了。
陆安看着安静入睡的陈源,想着,这才是应该走的轨迹,薛荣是谁,是早就该遗忘在过去的人。
陈源没睡多久,被自己电话铃声吵醒了,年轻人明显一脸起床气,有点愤愤地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嘴里低低嘟囔了些什么,倒是接了起来,用很快的英文语速交流起来,说辞不乏激烈,夹杂着不少陆安听不懂的专业术语,陆安听得有点迷糊,陈源边说边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最后几句陆安倒是听清楚了,陈源很是严肃地跟对方说着自己已经休假,请不要干涉私生活。
陈源接完电话回来,陆安瞧着有点气急败坏似的年轻人,有点八卦地问道:“谁啊?”
陈源微微抿了一下嘴,说着:“新来的一个教授,就是很烦人,超级烦人,虽然是个学术天才级别的,但是真的烦死人了,项目都结束了还追进来电话,有屁怎么不早放。”
陆安失笑,问着:“怎么天才了?”
陈源恨恨道:“就比我大几岁,论文发得逆天了,领域里公认的百年一遇的天才。”
陆安继续问着:“男的?帅吗?”
陈源咬牙,道:“天天孔雀开屏似的,每天喷的香水还不是一个味!他到底是体味有多重!大老爷们不喷香水过不了似的,还逮着我就问好不好闻,烦死了,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真本事,见面我都绕着走。”
陆安被陈源逗乐了,说着:“他不会追你吧,你学院里可是有传统的,你那个老头老师可是好典范。”
陈源表情一僵,嘴巴抿得更紧,说着:“你笑那么欢干什么!就算是真追我,你不该吃醋吗?你看我,一听到薛荣的事,立马紧张地赶过来了……”
陈源一时愉快,有点说漏嘴似的僵住,陆安倒是不在意,还是保持着淡然的微笑,说着:“紧张什么,你也知道,我跟他,没什么了。”
陈源见已经打开了话头,干脆继续问着:“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陆安点头,说着:“陈源,你能过来,我很开心。说实话,看到薛荣,心里有点难过。他坐在轮椅上,腿大概是不行了。跟你也没什么避讳的,我跟薛荣认识了很长时间,好好坏坏也算是一起过,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心里真不好受。”
陈源起身,凑过去亲了亲陆安额头,说着:“我理解,要是毫无感触,还幸灾乐祸,那就太没人性了,更何况是你,你呀,心软起来没有原则。”
陆安回吻了陈源,说着:“谢谢。”
陈源来住了一个星期,到后几天,那个天才教授频繁给陈源打电话,实验室有个关键数据出现了错误,很多实验需要推倒重做,陈源急得一夜起了漫口疮,陆安干脆把他撵走了,叫他把活干完再来旅游。
陈源实在也不放心实验室那边,匆匆忙忙又飞回去了,陆安又变成一个人了。陆安拎得清重点,陈源是个处于事业开拓期的有为青年,陈源的未来还很远,舞台还很大,不该困在他的方寸天地之间,年轻人总会有自己的一片天空,等他见过真正的海阔天空,那时候自然才能慢慢明白想要握在手中的到底是什么。
送走陈源,陆安也不着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