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空洞。
“啊——”他捂住眼睛,“我要杀了你!孽畜!”
龙不知痛觉地翻滚,把竹林压垮:“我劝过您的。”
“您看,这样一来您的命数又被毁了,”他挺起身,仿佛又是叱咤风云的龙王,“我就不劳您动手了。”
陆长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压,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从尾部开始,龙身和这一片竹林,一同化作青烟,直到弥留之际,龙长啸,响遏行云。
“回罢,我不后悔。”竹叶间一只青色的小鸟扑簌,“替我谢她。”
那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鸟展翅高飞。
腐化到了最后,龙依旧是昂首挺胸的样子,最终消失于无形,仅存一地狼藉。
陆长安捂着眼睛走出竹林,司若尘与千军万马等王归来。
司若尘捧上披肩:“失败了?”
陆长安放下手,左眼显然是没保住:“叫那畜生坑了一把。”
司若尘叹息:“百密一疏……是我的失职。”
“无妨,”陆长安翻身上马,“辽谷,西川,坞岩,皆不足为惧,眼下那人要我比我难过得多。”
他猛拉缰绳,马不安地踱步,他看向自己的军队:“前日……那人的徒弟叫什么来着?”
底下有人答道:“端清,是个散修。”
然后是七嘴八舌的回应:“前些日子还在这儿,不过领完报酬就走了。”
“现在兴许在东瑞一带。”
“很有本事但脾气也怪得很。”
陆长安抬手打断:“叫他来。”
端清那时正在茶馆里,新茶太过奢侈,他要了一壶茶梗,一碟点心,慢悠悠品着。
近些日子的委托多了起来,他也看多了打打杀杀,茶水去火气,正好。
一群人叫嚷着冲进来的时候端清还以为是抢掠的流民,下意识地就摸了符纸。
得知桑王传唤时他吃了一惊。
“王在东瑞吗?”
陪同的长官点点头:“先是在辽谷,后来追杀恶龙荣山一直到了坞岩那边的竹林。”
“是了,”端清想到自己也参与了,“王一直不曾离开?”
“是。”
“那恶龙可被降服?”
长官瞥了他一眼:“自然,不过是头畜生罢了。”
端清不语,他想到一人,那人与畜生交媾。
马车一路行驶。
战火鬼患之中的城镇已经开始恢复了,太平盛世初见端倪。
他又想那人曾说过的未来,“九天揽月,五洋捉鳖”。
到了军营,桑王正设宴,美女美食,琼浆玉ye,美不胜收。
端清不明所以,看人眼色,如芒在背。陆长安似浑然不觉,纵然瞎了一只眼睛,他魅力不减,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等剩了残羹冷炙,人走茶凉,陆长安才问起了端清。
他说自己并非故意疏忽,实在是身居高位,身不由己,还望体谅。
端清说他怎敢,能见天子真容已是有幸。
两人一阵含蓄之后,陆长安隐晦地问起端清师从何方。
“小人曾拜一位散修为师,后拜四极峰峰主为师。”
陆长安道:“真是少年有为,不知哪那位散修在何方?”
“师父已经走了。”
陆长安微微沉默。
“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素华最近可好?”
端清摇头:“我已许久未见。”
陆长安斟酒,“想我初次见她时我还小,想象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若不是我有要事在身,也想拜她门下。”
“素华可提点你一二?”
端清再摇头:“她说我杀意太重,难成大器。”
两人又聊些了什么,端清不擅饮酒,但又不好拒绝,后来已经头脑发昏,言不由衷。
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陆长安想要拉拢端清,不,倒不如说是希望端清能拉拢素华。
鬼患将平,素华的力量确实是太惊人了,是不该……长留。
端清想自己也该回朱雀峰看看了,不知那里又是什么光景?
是夜。
陆长安进了寝宫,司若尘正在床头更衣,一头长发垂落,匀称的身体若隐若现。
听到人声,司若尘回头。
“啊,是你。”
“是我。”陆长安坐在一旁,把手伸进他的两腿之间,对方的声线微微抖动。
“端清答应了么?”
“答应了。”
陆长安笑道:“明明自己的东西都这样了……”他伸出手,布料被拱起一块,他掐了一把尖端,“居然还提起别的男人?”
司若尘不甘示弱:“那你呢?和素华再续前缘?”
陆长安并未回答,他任由司若尘扯下自己的眼罩,里面只有不见天日的黑,他撩起织物,对方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