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跟着他的脚步,却显得磕绊而无奈。
终于赵靖宜站在萧玉衡的面前,居高临下,尽管后者尽力保持着镇定和严肃,没有抬手行礼,不过在他的气势下终究软了几分。
他还未开口便听到那低沉而不容置疑的声音。
“赵靖宜拜见老夫人,劳烦通秉一声。”
萧玉衡愣了几息,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赵靖宜的声音依旧强硬,但他却分离出了一丝请求和软和。
这是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姐夫?
永宁侯轻咳了一声,提醒了萧玉衡,他回过神,忽然鼓起勇气问:“王爷可是为了林曦而来?”
“对。”
“王爷可对林曦有意?”
赵靖宜看了他一眼,依旧吐出一个字,“对。”
萧玉衡顿时僵了一僵,“王爷可曾听闻传言……”
“听过,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待会儿一起问吧。”
萧玉衡转身进了里面前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刘氏和单氏带着丫鬟走了出来,单氏只是瞟了一眼便欠了欠身离去,而刘氏看到赵靖宜脸色却是一阵黑一阵白,欲言又止的模样,可后者压根没有看她。
刘氏是又失望又生气,愤懑地走了。
老夫人没有起身来迎,连萧云宣也没有出来。
“王爷里面请。”萧玉衡没有多说,赵靖宜面不改色抬脚便走了进去。
太夫人高坐在堂前,右手边坐着萧云宣,见到赵靖宜他似动了动腿,最终没有起身。
“侯爷也坐下吧。”太夫人抬起眼皮淡淡地说。
永宁侯顿时有些犹豫,他向来小心谨慎或者说优柔寡断,在赵靖宜都未落座的时候,他实在没那个勇气坐下。
不过赵靖宜忽然侧过脸,微微颔首。
于是忐忑中永宁侯在太夫人的左手边坐了下来,萧玉衡站到了他的身后。
这一番就坐,顿时赵靖宜站在堂前如同面临着三司会审一般。
一股异样在场中油然而生,而太夫人看着赵靖宜毫无变化的表情神色,不知怎的心里忽然落下块石头,松了一口气。
“王爷,请坐。”
她指了指末尾的椅子。
赵靖宜毫无异议一掀衣摆极为干脆地就坐。
看这屋中席位不按官爵权势,却是按照着辈分而来,在场都是通了人情世故的,其中的关键一点就通。
萧玉衡面色复杂地看着赵靖宜,他不由地想到自己的大姐,哪怕是第一次正经地来做女婿,也从未见到赵靖宜陪以末座的时候。
他的表弟,在这位王爷的心中的分量可见是不低,不单单是媚上宠下那么简单。
众人落座之后,太夫人便沉着脸色,耸拉着嘴边法令纹,不发一言,对这不速之客的态度可见冷然。
她不说话,其余人等自然也不敢说。
赵靖宜镇定地坐着,就是主人家连杯茶水也没有,依旧是王爷派头十足,气势不容小觑,然而却忽然在这安静而诡异的氛围中清清淡淡地朝对面的萧云宣看一眼。
这一眼顿时让萧云宣皱起眉头,他在心底挣扎了片刻,最终觉得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便勉强递了个台阶出来,不冷不热地问道:“王爷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话音刚落,太夫人严厉的眼刀便飞了过来,萧云宣不自在地撇开了脸,轻咳了一声。
赵靖宜的手轻轻地搭在扶椅上,说:“本王思虑了多日,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是以三日前匆匆进宫向皇上求旨。”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仿若无意地抬起来,在永宁侯的脸上停了停,接着转了视线说:“不知诸位可曾听闻皇上有意将静安郡主嫁于今科状元郎?”
太夫人的眼睛微微一动,终于她看了过来。这个消息她自是隐约听到过,之前不敢想,可林曦考了会元之后便有所意动了。
赵靖宜手指点了点扶椅,漫不经心道:“可惜的是,本王已求了皇上消了这个念头。”
太夫人的下意识地撵动腕间珠子,只是佛珠已经断了线,掉了满地,只好握紧拳头。
“本王活了近三十年,这感情的事却一直懵懂。”赵靖宜的嘴角微微扬了扬,眼中带着一抹深意,“然而不知为何一夕之间与林曦的风流桥段便传遍京城,若是从前本王该恼怒了,不过拜这些流言蜚语所赐,居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试问男女又有何妨,本王喜欢就是,那便不能放手了。”
萧玉衡攥紧了拳头,脸上压抑不住怒意,就如赵靖宜所说,他这一趟进宫,生生断了林曦今后正常的人生。原以为真如外界所言,林曦对赵靖宜有意才过分亲近,却没想到真正狼子野心的却是赵靖宜。
真的好想揍他一顿!他内心颇为暴躁。
这无畏又处处彰显强硬的话让在场的人内心翻腾起来,一直没有开口的永宁侯却忽然说:“王爷一番心意,下官只觉天意弄人,可林曦不能受领,人lun常纲不能乱,他今后还有很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