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朗,和他相处总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温和感,散发着一种无忧无虑的自由气质。
“如你所见。”魏思远说,“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出国念流行乐,所以借着学校这个交流游学的机会出来见识一下,顺便来看看你。”沈延和魏思远一起往外走,仔细打量了他半晌,“在这里看见我,很意外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魏思远说,“我以前就感觉得出来你家里挺有钱,读书可以随随便便不计较名次,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可以试着做,不用着急决定人生方向,白天上课晚上唱歌见见朋友,没有太多的生活压力,因为大多数愿望都很轻易就能实现,包括几万块钱出国‘游学’一个月。”
“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是个没心没肺的甩手掌柜一样,其实找到自己能一生保持热情的事是很难的,我有时候也会对未来感到彷徨,因为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压迫感,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的话,对大部分事情也就保持不了坚持下去的耐心。”沈延转过来看着魏思远,问道,“你下午还有事吗,还没吃饭吧,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
话音一落,魏思远的手机就响了,排练了三个多小时的尹煦正走去停车场的方向,一边走一边给他打电话,“思远,你放学了吗?你现在在图书馆还是家里,我来接你去房东阿姨的家里。”
“我今天有点事应该不过去了。”魏思远看了沈延一眼,“你排练结束了就找地方自己吃饭吧,我下午四点之前回来。”
“你去什么地方,要我送你吗?”尹煦问。
魏思远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对尹煦解释,因为他还记忆深刻两年前尹煦误会了他和沈延的关系把人家揍了,但是他又犹豫了,觉得以他和尹煦现在的关系来说没必要解释,所以只回了简短的两个字,“不用。”
尹煦的语气有些失落,又不甘心地多问一句,“那接你呢?”
“不用。”魏思远还是同一个语调,“我自己会回来,不用担心,就这样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魏思远和沈延在附近的一家Cafe坐下来,挑了一个窗边的位置,点了一份三明治一份松饼,一杯手冲的卢旺达咖啡,一杯焦糖玛奇朵。
侍应生下单以后收走了餐牌离开,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视线对接,恍然间有几秒钟的沉默,只能看着彼此尴尬地笑。
“魏思远。”沈延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打破了沉默,“你谈恋爱了。”
“我没有。”魏思远很冷静地否认了。
沈延但笑不语,静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尹煦吧,他找到你了,回到你身边了。”他对上魏思远满眼的疑惑,“在我们学校这也不算是秘密了,而且,你也不像是还在念书的时候就舍得四百多刀买一条Burberry围巾的人。”
魏思远瞥了一眼他随手搭在旁边椅子上的围巾,脸颊悄然发烫,从没想过尹煦口中说的“路上随便买的,戴过几次了,不是特别喜欢,觉得跟你比较配”的破围巾也要值这个价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穷酸不认识牌子,还是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有意隐瞒。
“我今天还有些担心你会认不出我呢。”沈延见他不说话,也不追问下去了,绕开了话题,“你走了两年了,一封邮件也没有发过给我,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给我,我就像一个过客,和你有过一点短暂的交集以后就成了渐行渐远的陌生人了。”
“我没有故意疏远你的,也认真地把你当作过朋友,可是……大概是我不太懂得和朋友维系感情吧,我和我生活中的大部分人的社交关系,是不见面了就不会再怎么联系的,结果离开一个地方以后,就好像谁也不认识了。”
“我知道,后来我在学校碰到你那个室友郑珩,他说你也从来没有联系过他,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直到今年元旦的时候你突然回复了他发给你微信才和你联系上。”沈延低头搅拌了一下杯子里面的咖啡,“所以其实并不是交往程度的问题,而是你是一个从来不主动走近任何人,也相当抵触别人走入你生活的人。”
“好像确实是这样。”魏思远笑了起来,不过笑容清清冷冷的,“我的生活枯燥无味,偶尔Yin暗压抑,极少数的时候才有点阳光,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了解的。别人对我好,我也常常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回报他们,所以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我会舒服一些,可能我心眼太小了,本来就装不下什么人。”
沈延用小刀往松饼上抹牛油,抬起眼睛看魏思远,“可是你却能一次又一次地对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敞开心扉,这不是很矛盾吗?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有多难过,你说你可能再也爱不了任何人了……”
魏思远怔了怔,神情有片刻的茫然,似乎连他自己都快忘了他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了,记忆被时间搅散了,痛楚也早已被后来的际遇所消融。
“……我也还记得,我当时有多心疼你,就算我从始至终只是一个旁观别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