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这句应该是故意说给他心目中的鬼听的,“而且,我相信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幽灵,也许它会需要我们的帮助。”棒子之后他又给了根胡萝卜,最后,得出结论:“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和它聊聊看?”
李朗神情复杂地看白唯:“事实上我是无神论者,可如果你一定要相信有鬼神的话,小白,我至少希望你能明白,你不该把鬼想得太好。”
“鬼以前也是人,当然也会和人一样讲道理,对吧?”
“可是你该知道,人也经常不讲道理的。”
面对李朗的说教,白唯低头自嘲般开口:“阿朗,我当然知道人是可以不讲道理的。”
他当然知道。因为他遇到过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人。
白唯一定不明白安天明为什么那么对他,这是必然的,因为连安天明自己也讲不出个道理来,关于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仇恨轻易践踏在他心中明明比所有的一切都更美好重要的感情。
察觉到自己失言的李朗微微愧疚而担忧地观察白唯:“小白……”
在他能确定自己该说什么之前,白唯重新找回自然明快的微笑。“你放心,阿朗。”他对李朗说,“即便全世界都不讲道理,我还是愿意当个懂道理的人。这至少可以让我因为自己比别人懂得多而沾沾自喜。”
当所有人都不遵守右行的规则,你保持右行有什么用?当所有人都不会说话,你Jing通各种语言有什么用?但白唯就是坚持着要当懂道理的人。从三年前到今天,他一直如此坚定。
安天明想着那个说“无论我有多恨你,我都不会变成你”的白少爷,他说“我会一辈子都瞧不起你”,他的确有资格一辈子瞧不起安天明,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注定了白唯永远高高在上。
——也注定了安天明永远触不可及。
“你这话说的,”另一边的李朗装模作样着抱怨,“哪能全世界都不讲道理啊?至少,”他在微顿后肯定地一字字道来,“我会陪你讲道理。”
白唯的眼中闪过触动的光芒,“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也许,甚至超过玄子他们。”他语气真诚地说,随即,很快换上假兮兮的讨好笑容,“所以,你能陪我一起玩笔仙吗?”
李朗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你都那么说好话哄我了,我当然不能拒绝。”
零点的时候,笔仙的游戏成功“通灵”。
一开始,安天明只是出于尝试的目的。最近他时不时能触碰到一些实物,所以,也许他能握到那支笔。出于这样的想法,安天明努力集中Jing神去摸白唯想要得到回应的笔,结果,他发现自己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请问,笔仙,是你吗?如果是的话,请你画个圈。”白唯小声询问。
自坠崖后,第一次能够与白唯进行交流的安天明努力抑制激动的心情,Cao纵水笔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圈。
白唯兴奋地抬头与对面的李朗对视了一眼。“笔仙,你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吗?”
安天明握着那支水笔,他在落笔前踌躇良久。
最终,他一笔一划写下“白”字。
白唯讶异而惊喜地挑了下眉,“你也姓白吗?你知道我姓白吗?”
安天明没有画圈,他继续书写——
“祖先”。
白唯立即明白过来:“笔仙,你是说你是我的祖先?”
安天明曾经暗自发誓再也不会欺骗白唯,可现在他又那么做了。他在纸上画出一个圈。
白唯疑惑地追问:“所以,你是特地来见我的吗?”
这一次的圆圈是实话。安天明的确是特地来见白唯的。那时候他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听不到他,可他并没太在意这件事,他唯一在意自己是否能见到白唯。明明他并不知道白唯在哪里,可是,他还是来到了对方身边。
“祖先,你是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吗?”白唯试着询问。
这回安天明画了一个叉。
白唯继续猜测:“那么,你是来为我做些什么的?”
一个圈。
“难道我会遇到什么重大危机,祖先你是来帮我渡过难关的?”白唯疑惑着问。
安天明画叉。他没有继续等白唯问下去,Cao纵这支笔似乎很简单,但他没有办法写太多字,所以,思考过后,他只简略写下了“姻缘”二字。
面对这个词,白唯本能失笑,接着,大概意识到这样做对自己的“祖先”很失礼,他道歉着说,“抱歉,祖先,我不是觉得这好笑,”他认真考虑着措辞,“不过我大概不需要这方面的帮助。”
安天明费劲力气才能写出四个字来——
“你需要家”。
这四个字真的是字字重千斤,对于曾经毁了白唯家庭的人来说。他根本没有资格那么说。安天明很清楚这一点。
面对安天明这一回答的白唯不觉怔仲良久。
安天明握住越来越重的那支水笔。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无数次想要用笔用力涂去自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