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肚子早就饥饿难忍,但是就好像自己猛的被强行塞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又如何让她安心。
将面包裹上一层酱汁后,姚御风瞧了一眼旁边紧皱眉头的柳静月,不禁轻笑出声道:“看你性子不该是如此愁眉苦脸啊。”
“事关丁燕儿,事关生死,我当然疑惑不解。”柳静月瞧了一眼姚御风后说道:“可我看你不像是外国人啊。”
“我是中泰混血。只是从小就在马拉西亚长大而已。和我哥一起相依为命在异国他乡生存。我和我哥都是降头师。如果没有丁燕儿——我们应该还很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想起了自己哥哥,姚御风也放下了手中面包,眼底蒙上一层细雾。
“你个到底是怎么死的?丁燕儿这么柔弱的身体,怎么可能杀人?”柳静月怎么也觉得奇怪,传闻中的降头师不是很厉害的人物吗?
“因为我哥就是那个降头引子。”一字一顿,姚御风的双眼不在是眼睛不再是昏然的深痛,而是一种浓烈到锋利的漆黑。他对丁燕儿杀兄的事情,早已在时光的流驶之间,磨洗成了深入骨髓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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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用人血做——”柳静月一惊,回想脑海之中丁燕儿对她盈盈而笑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个女人和姚御风口中说的那个丁燕儿完全不该是同一个人才对。
“其实因为是我哥爱上了丁燕儿。作为降头引子,献血人必须是心甘情愿的奉献上自己血ye才能够成功的。当然所需的血ye也并不很多,至少不至于死亡。”
“那他怎么会死呢?”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遇见丁燕儿的。八年前,我只有十四岁,我哥二十岁。我只记得有一阵子我哥笑的很开心,很幸福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何一日他回来之后整个人神志不清,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语不发呆坐了一整天后一早就出门。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应该早就将他的血ye心甘情愿的已经奉献上了。被作为降头引子的人就等于将自己的灵魂抛开了一半。我哥回来后就变得痴痴呆呆,整日嘴里只有丁燕儿三个字。”
“这么诡异的事情也有?可是丁燕儿为什么 独独挑上你哥呢?”
“这也是我这次回来报仇想知晓的。我还想问问那个女人她为什么把我哥折磨成这个样子后,居然还冷眼看着我哥从七层摔下去,摔的面目全非,不成人形。”姚御风眼中慢慢凝出一股狠气,恨声而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的?难道你当时在场?”
“当时的我降头术功底不深。可是隐约知道我哥的 痴呆必然大有内幕。我很想知道他口中的丁燕儿到底是谁。那天我哥又挣脱绳索脱逃,我就在后面跟着。因为年幼,我没有能及时跟上他的步伐。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我哥已经从那楼顶跳了下来。我抬头看去的只有丁燕儿那张森冷绝情的眼光。她连动也没动,甚至对跳楼而下的我哥一眼都不曾扫过。就这么默然转身,任由我哥碎的到处都是血。那一刻我就记住了这张脸——”伸手抚摸上柳静月,姚御风眸中渐渐地腾起一种悲伤与恨厉杂糅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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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想到事隔多年之后,当我真的有能力来报仇了。这个身体里面却藏着这般灿烂光辉的灵魂,那般令我渴慕。”
转而又化为一片澄清的清朗之色,姚御风松开了扣住下巴的手,轻轻划开了一丝笑容。
“幸亏我早早发发现了你。”
轻轻柔柔的噪音响起,却意外荡漾的划开在了柳静月的心中。
同样一心想要报仇,为何最懂自己的龙雷浩却迟迟没有发现她呢?
如果当时龙雷浩站在她面前,这般的笑容,伸手对她说:幸亏我早早发现你。
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幕。
可是此番面对姚御风,柳静月恍惚的望着,分不出梦境和现实。
察觉出柳静月失神的看着自己,姚御风坦然地回望着她。双瞳漆黑,目光如雕,似温似热,牢牢地锁住她的双眸。
“柳静月,从这一刻起有我和你同在。”执起了她的手,姚御风轻轻浅浅的开口,却是许下一生的誓言。
蛊惑般呆看着姚御风,柳静月没有动,亦没有闭眼,只是睁大着双眼看着姚御风慢慢的俯下身子,鼻息之间缠绕着一种气息,属于他姚御风的气息。
双唇想碰触之间,柳静月这才禁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她有些累。此刻若真有能够让她依靠一下,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吻渐渐加深,火热,缠绵,紧密,没有一丝缝隙。
柳静月察觉到自己被姚御风拦腰抱起,行走之间她还能够感受到姚御风的气息在耳边流动。
这个男人真正的气息果然如此清澈,如此风华。
实在太相像了!
心底喟叹了一声,柳静月干脆主动伸手环住了姚御风的脖颈,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在了床上。
龙雷浩!
你我旧时种种,弹指过了数载。回望山盟犹在耳畔,锦书却已难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