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毕竟还属于自己,但是现在看来,总有一天他会被欲望驱使,任由赤龙主玩弄,从此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徐元沛冷笑道:「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和龙主有何想干?」
以赤龙主的武功,他完全没把徐元沛放在眼里,可是得罪了徐元沛,只怕徐元霆一辈子都不会理自己了,赤龙主叹了一口气道:「大哥,其实我对元霆早有了爱慕之情,你就成全我们吧。」
徐元霆吃了一惊,他虽知赤龙主对自己颇为牵挂,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心怀歉疚,却是没想他竟然说有了爱慕之意,还在徐元沛面前说出口。
连番的刺激已让徐元霆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吃惊地看向赤龙主,却见赤龙主报以一笑:「元霆,我本来想早些时候跟你说的,但又担心你怀疑我朝三暮四,心术不正,便一直没说。如今大哥在这里,也可做个见证。我实则爱你至深,难以自拔。」他想了想,又道:「或许我突然这么说,你会不相信,不过没关系,我会向你证明的,我会比你喜欢裴夫人更喜欢你。」
徐元霆苦涩地一笑,赤龙主还是少年,随口便可将情爱挂在嘴上。只怕一、两年他就不认识自己是谁了,他说的话又怎能当真。
「你在胡说什么!」徐元沛从未听过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这无耻之徒,逼迫元霆做那等可耻之事,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还不给我滚出去!」
「大哥……」
「徐某承不起龙主这一声‘大哥’。龙主请回吧。」徐元沛大喝道,「来人!送客!」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进来请赤龙主出去。
赤龙主犹自辩解:「你不要责罚元霆,他没有做错……」
「我们徐家的事,与你何干?」
「但是他是我心爱之人,我已决定和他同偕白首,永不分离。」
在下仆面前说这种话,即使徐元沛明令禁止议论,但这件事也会传出去,徐元霆时不能在徐家待着了。徐元沛面色铁青,冷冷道:「你们两个男人,说什么同偕白首,永不分离,就不觉得羞耻么?我们徐家的人,绝不允许出现这么有辱门庭的事!」
「我对他是真心的……」
赤龙主还要再说,那两个仆役道:「赫连公子,请不要为难我们……」
徐元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显然对赤龙主的所谓真心并不相信,「我毕竟是徐家的人,终究要受家法的处置,此事与你无干,你走罢!」
「你忘了自己吃了赤龙珠了么?」顾不得徐元沛在旁边,赤龙主脱口而出。
「我怎么会忘了?」徐元霆沉沉笑了几声,「只是这世上有太多东西比命更重要,龙主早该明白。」
赤龙主原本只是关切之言,却不曾想,听在徐元霆的耳中却变成了威胁之语,那两个下仆一直请他出去,他只得叹了一口气。徐元沛既然在这里,当然不允许他做出太多「伤风败俗」的事,他也只有晚上再潜入徐家祠堂,看望徐元霆。
徐元霆跪在徐元沛面前,心若死灰。他费尽心思回来,无非就是想看看琴儿,再看看兄弟过得如何,如今心愿已了,又身染奇毒,即使徐元沛要按家法打死了他,他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何况,在龙宫岛上他亦曾参与买卖性奴之事,虽说是形势所逼,但从犯也当服罪,如果一死,便不用给朝廷引路去龙宫岛了,不然岛上那许多苦命之人,只怕也保不住性命。
徐元霆低着头,也看不到徐元沛的脸色,发现他许久不说话,便道:「大哥,我去祠堂了。」跪三天三夜只是前奏,他所犯的错,按家法处置不是投井也是自缢。
徐元沛却像是心事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吧!」
祠堂就在徐家北院的老房子里,供奉着徐家历代祖宗的牌位,每当宗族有大事时,就让徐家各族子弟到此议事。
徐元霆在祠堂才跪了一个多时辰,便有仆人来通传,说是徐元沛让他到书房一叙。徐元霆认得这仆人是时常跟随在徐元沛身边的心腹,便随他去了书房。
徐元沛是诸兄弟中年纪最长,较徐元霆年长五岁,如今将近不惑之年,两鬓斑斑。
徐元霆失踪后,父母相继过世,徐元沛匆匆忙忙之下当上家主之位。
如今徐家嫡系的一脉已无长辈,徐元沛的夫人也在一年后难产辞世,而徐元沛也没有再娶,就连妾室也没有一个,徐元霆问过他,他却只说对前妻念念不忘,无法接受第二个女子。
徐元霆走进房门,发现书房中的摆设仍如当年一般,只是墙上挂幅的梅兰竹菊旁边,多了一只白虎,那白虎杀气凛凛,气势非凡。
徐元霆心下有些诧异。书房讲究宁静致远,少有挂着猛虎山图。徐元霆看了一下落款,只见字体森然,写着「栖霞山主人题」几个小字。
金陵风雅之士众多,但栖霞山好大一片地方,敢以此间主人自号的,只怕是一介狂生。但这画技不同凡俗,崖岸深冷,并不像是狂生自诩。
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徐元沛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