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
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柚月指尖有些颤抖,紧紧地抠住自己的掌心,眼角沁出了眼泪。
忍足不见的时候,她没哭;迹部说忍足出国了,她没哭;她被绑架的时候,幻想着如果他能出现带她回家该多好,心里酸涩发疼,但依旧没哭。
离开他以后,她不愿意哭,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脆弱、懦弱的自己。她宁愿往外流汗,但眼泪始终往心里流。
可是一听他说话,她心里就委屈,就忍不住眼泪。
她没有在最好的时间遇见他,但却用最深的感情交付于他。她没办法否认过去,白石是她的初恋,似依靠,似陪伴,似引导,似安慰。但她很清楚,自己对白石藏之介没有那种情窦初开的欢喜,与深不可测的占有欲。
直到忍足侑士强势侵入她的生活中,霸道,毫无道理,横冲直撞,撕裂了她与白石的感情,成为了她唯一的感情依托。她像落水的恶魔,紧紧抱住将她砸入水中的浮木,自此以后再不愿松手。
她太清楚自己并不像忍足侑士想得那样美好,也很怕忍足会提前厌倦表里不一的自己,更怕他某天会带着一个更漂亮优雅的女人,对她弃如蝼蚁。所以她甚至没有和白石认真地道过歉,就划清了关系,保持着忍足最希望看到的距离。
但现实如此残酷,她失去了自我,同时也失去了他。
她憎恨说要一直跟自己在一起的忍足侑士,但更憎恶丑陋卑微又总是畏首畏尾的自己。
这些她谁都没说过,包括迹部景吾。
人生有时就像在深渊之上的钢索上行走,走在上面摇摇欲坠,坠落时心惊胆战,跌入冰冷的深海时,却觉得一切解脱。这三年来,她的人生一直在往所有人都认为正确的方向走,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很久之前就已沉沦,甚至失去了再次上浮的动力与勇气。
她听到了忍足的话。和迹部离婚,她想过。
而且这个念头最近越来越容易跃入她的脑海中,尤其是在她知道中居久美要回日本的之后,她想自己该退位让贤。毕竟迹部深爱过的女人,只有那么一个。
这么多年来,迹部对她很好很好,教她打理公司,帮她照顾亲人,甚至帮她应对一系列找麻烦的家伙。迹部的维护,无微不至。但她为他做的事情却少之又少。可是她隐约觉得,这件事不该由自己来提出,他想什么时候离婚都可以,她都会接受。所以,她试探过说了一句,此后再未提此事。
迹部景吾是个冷静睿智的男人,他的优秀从事业到感情,让人敬佩与信服。
她偶尔会想,如果自己没有遇见忍足侑士,没有经历白石藏之介,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柚月将脸埋在自己的手臂里,闭着眼睛,轻声道:“我不会和迹部提离婚的。”
忍足侑士的手微僵,轻轻地捏着她的肩臂,没再说什么。
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掩好了被角,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微微诧异:“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柚月在你那里!”迹部的声音异常肯定,他甚至连找个借口都来不及。
“嗯,在我怀里,刚睡着。”忍足也不避讳。
“滚下来开门!”迹部声音中少见地染上了怒气。
忍足翻身看了一眼外面,似乎有灯光亮起,他微微皱眉,奇怪道:“你在外面?”
“少废话,快滚下来开门!”
“马上。”
忍足叹了口气,低头在已经熟睡的柚月脸颊上吻了一下,穿着拖鞋下楼去开门。
迹部穿着深棕色的大衣,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冷睨着打了个哆嗦扶墙立住的忍足,脸色奇差。
“她人呢?”
忍足侑士伸手揉了揉嘴角,用指尖擦掉一丝血迹,笑道:“下手可真狠。”
“柚月人呢?”迹部懒得看他。
“楼上卧室,睡着了。”忍足声音不大,有些疑惑道,“你不是去探中居的班了吗?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如果我不来这里,明天东京各大报纸的头条就该是迹部柚月出轨不知名男子!”
迹部推开他,朝着楼上走去。
昏暗的卧室内麝香的味道还未散尽,迹部景吾脚步微顿,伸手打开壁灯,放轻脚步声走到床边。平日犹如霜雪般的女人,此刻乖巧地窝在深灰色的被子里,瓷白的肌肤裸露在外,胸口的春色怎么也遮挡不住。
迹部轻轻掀开了被子,眼神骤然暗了下来。
从片场回去之后,他就发现柚月不在,查到忍足头上之后,他就预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真正见到的时候,他还是……
他脱掉自己的大衣,将人包进自己的衣服内,拉起她手腕的时候看着上面一片淤痕。
忍足侑士靠在墙壁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面上虽然一派玩世不恭,但心底却异样的烦躁。
迹部捏着柚月的手腕,回头瞪向了他:“你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