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默默低头装孙子。
唐渤栋见唐近安如此嚣张,冷笑着讥讽道:“你神经搭错了吧?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唐家是你说了算吗?我这就给爷爷打电话,问问他唐家到底谁做主!”
唐近安气歪了嘴,骂了一句“吃里扒外的东西”,拂袖而去。
唐渤栋走到气得脸色铁青的王培均面前,抬手轻抚对方剧烈起伏的胸膛,柔声劝解道:“您别跟那个浑球计较,他被我爷爷压制了几十年,一直没能掌权,心理扭曲得变态了。他说那些话,一点用没有!唐家,只有爷爷说了算!”
王培均长长地呼了口气,嗔怪道:“你要是争气,唐家不就是你说了算?”
唐渤栋尴尬地扯了下嘴角,辩解道:“我爷爷控制欲那么强,就算我真有出息,他也不会甘心放权。他不到实在动不了的那一天,绝不会放弃掌门人之位!”
王培均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猛虎养出犬儿孙,这是衰败之兆!”
唐渤栋打小跟外祖父亲,也不在意对方的评价。
“我儿子也是一头猛虎啊,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唐家到了他手里,绝不会衰败!”
王培均已经从女儿口中得知沈鸿飞天赋异禀,对其很是欣赏。
他也觉得,唐家只有到了这个外曾孙手里,才能继续兴旺下去。
“小飞已经这么大了,你还未婚,这像话吗?尽快把婚结了。”
“找谁结啊?”唐渤栋苦恼道,“没遇到合适的。”
“小飞的生母,只要没有糟糕到无法启齿的地步,就可以娶回来。嫌她上不了台面,以后别让她见人就行。”王培均说道,“唐近安妄想翻天,我得跟唐泽东好好谈谈,看看他打算怎么处置。”
王培均转身前往书房,要给唐泽东打电话。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喜庆的话题。
厅堂里的气氛很快热闹起来,有了过年的氛围。
沈鸿飞乖巧地陪伴在王若曦和唐渤栋身旁,对被迫卷入家族斗争这事很厌烦。
想到沈正高此时正孤零零地留在露营地过年,他颇觉歉疚。
沈正高连亲生儿子都不认了,就只认他,他还大过年地跑出来跟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瞎掺和什么?
唐泽东接到王培均打来的电话,得知长子唐近安在王家说了那些混账话,气得差点没吐血三升。
他当初打算扶持唐渤梁,是看唐渤栋太不成器,又至今无后,想到王家就算反对,自己也能让王家因理亏而不至于反弹得太过厉害。
即便是他,也不敢跟王家公然决裂,主动点燃战火。
谁知,他那个活了一大把年纪却仍旧不知天高地厚的不成器的长子竟敢如此挑衅王家,这简直就是自斩双翼啊!
想他呼风唤雨、荣华一生,多么风光,怎么儿孙都这么烂泥扶不上墙?
唉……
王培均见唐泽东在电话里大骂“逆子”,知道这老东西还没糊涂到任凭唐近安胡作非为的地步,暗暗放下心来。
“老唐,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栋确实当不起唐家继承人,所以,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说过什么。但是,小飞是个好孩子。你要是因为他的生母问题弃他不用,那以后,我们两家就算是散了。小飞今后就是我王家的人!”
唐泽东登时急了:“他是我唐家的嫡长曾孙,怎么能进王家?我已经答应给他两个亿。只要他能在20个月内赚18个亿,我就给他办场盛大的20岁生日宴会,向外界正式介绍他!”
“你可真敢说!”王培均冷笑道,“你怎么不让你儿子和那个私生子也在20个月内赚18个亿回来?这种刁难,我王家绝不接受!你不要他正好,我王家正缺人才!”
“我不是刁难他,而是对他充满信心!”唐泽东昧着良心辩解。
“你说这话,就不觉得亏心?骗鬼去吧!”王培均嗤道,“有我王家在,谁都别想刁难小飞。你4月21号八十五大寿,正是向外界正式介绍小飞的好时机。你要是敢把他捂着。我们两家就散了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觉得不忿,打算跟我王家开战,那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准备好应战!”
唐泽东气得长须直颤,握着电话话筒的手也抖了起来。
他纵横商圈数十载,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
“王培均,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这个老东西!”王培均痛骂道,“借我王家的势借了几十年,竟敢过河拆桥扶持私生子!4月21号,最后期限!你要是敢背信弃义,我会让你唐家把这几十年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王培均愤然挂断电话,唐泽东火冒三丈,把电话机砸了个粉碎。
唐泽东冲出书房,冲着守在外面的仆人唐忠言吼道:“把那逆子给我找回来,家法伺候!”
唐忠言一家世代在唐家为仆,祖上被赐了唐姓,是每一代唐家继承人最信赖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