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哭,但是我怎么也哭不出来,涵冰估计已经在我们不在的时候把眼泪哭干了吧,林治帆估计此时也在强忍,宋帅我不知道,也许他虽伤心难过,但不至于哭,毕竟何皖和他并不相熟。
我们谁也不说话彼此都如木头人般坐在沙发上,期间一段时间何妈苏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何皖喃?”然后起身费力的把何皖的尸体抱到她的卧室,紧紧的抱着她,脸贴脸又昏死过去。
林治帆憋着泪水,声音颤抖让我们回去,我和涵冰都不想回去,只想坐在这,起码这里还能离何皖近一点。
宋帅说我们在这反而不好,何妈也许看见我们更难受,我们回去的话,林治帆也许可以轻易的掉下眼泪,他到现在一直都憋着,若不让他哭出来,他也许会憋坏的。
我和涵冰就像两具没有灵魂的干躯体,任由宋帅夹在中间拉扯着走出小区,坐进他的车,然后被他安置在他的家里。
我和涵冰躺在一张床上,盯着天花板,一直望一直望,多么希望这只是我们做的一场噩梦,可是这不是一场梦,我感觉到疼痛,感觉到我和涵冰相握的那只手,被涵冰的手指甲深深的扎进rou里,那种迟钝却钻心的痛一直都在。
天亮了,人已不在。
我真的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今日新升起来的太阳,我感觉我的人生世界已经没有了赤橙黄路青蓝紫的色彩,它被灰黑色占据三分之二。
涵冰起床走出房间大约十分钟左右重新回来,她洗了脸,整理了一下头发,素颜的脸色使她越发显得苍白。她看着我说:“流氓晴,起床,我们要去何皖家。”
宋帅给我们做好早饭,我们谁也没有胃口,所以早饭丝毫未动的放在饭桌上,我们本来准备打的去何皖家,宋帅执意要送我们过去。
刚坐到后座涵冰就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手机一直想着“嘟嘟声”却没有人接,我猜她在给林孟瑶打电话,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除夕,她现在不接电话也情有可原,再说,她那边还躺着一个活过今天也许就没有明天的病前夫。
果然对方还没有接电话,我扫视到涵冰烦乱的手指又按在“林孟瑶”三个字上,直到到达何皖家门口,林孟瑶的手机都没有打通。
我们走进房间,何妈正在给何皖用shi毛巾擦脸,看见我们来了,何妈抬起头对我俩声音淡淡的说:“咱们帮何皖收拾收拾送她走吧,你们几个关系好,知道她的喜好,你俩去她的房间收拾一些她喜欢的东西给她带上,我在给她换件干净的衣服。”
我转身的时候看见林治帆从洗刷间出来,他的双眼像极了顶着大眼泡的金鱼,他昨晚应该是彻夜豪哭吧。
宋帅接到一个电话和我们匆匆告别就离去了。
干净的小床,墙壁上张贴着几米漫画《地下铁》里面那个手拿拐杖往地铁出口走去的女孩的画报,在旁边贴着《灌篮高手》里面仙道的画报。
我还记得何皖满脸笑容的说:他以后要找一个像仙道那样的男人,英俊、才气、乐观,与流川枫那冰人相比他应该更会体贴女生。
可是她后来却找了一个林治帆,一个和仙道几乎没有一点相似度的林治帆,一个错误的林治帆。
画报的下面是她的床,被还凌乱的窝在床尾。我走到床边把被子摊开,上面还有何皖的味道,然后慢慢的把被子叠好,叠成军训时的豆腐块,以前军训时她总因为叠不好被子被罚站,后来实在看不惯她那笨样,只要宿舍检查都是我帮她叠被子。
叠好被子,我看见涵冰手里拿着两张、张上面写着字的纸站在那一动不动,她就像站在那里的兵佣。
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纸,上面的一张零散的写着有关开店的问题,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数字,应该是一些人的电话号码或许是开店所需的费用吧,下面一张用中性笔认真写满字的纸则是何皖的遗言。
我曾以为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说的是真的。我有一个有钱且爱我的老爸,有一个漂亮对我不是很热情的老妈,我想她对我的不热情也许是不会表达,我确定她是爱我的,若不爱我怎会有我的存在。我有三个好姐妹,后来变成两个,还有一个我爱且爱我的男友。
也许我太幸福了,连老天爷他老人家突然也有一天意识到,仿佛给我的东西太多,为了显得他的公平,所以他手指一动,我的幸福就被他这样给拿走。
我的爸爸,把我当宝贝一样养大的爸爸没了。他犯了罪,死在监狱。我多么希望老天爷拿走的是钱而不是爸爸的命,可是他一下子把钱和爸爸的命都拿走了,有时候我想他把我的命和爸爸的钱拿走就可以,用我的命换我爸爸的命,我只要爸爸活着,可是爸爸却死了,死在了冰冷的监狱里面。
爸爸死后两天,爸爸原先公司的律师给了我一封信,他走后我打开信,里面只有几句话和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爸爸说皖皖,和你妈妈好好活着,爸爸爱你们。
我不知道爸爸以怎样的方式瞒下这张支票留给我和妈作为后半生的开支,可是我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