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把不配成为对手的人看在眼里。
这样的自大,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失败的前奏。
但是与得意楼主相处了一段时间,上辈子还追杀过得意楼主的秦泊然明白,这是得意楼主的战术之一。
现在得意楼主外显的年龄变小了,这自大战术的威力就更大了。
没有人会看轻一个元婴修士的自大,但谁也不会把一个十六岁小姑娘的自大放在心上,得意楼主必然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从外部向对手使诈,在所有人都以为战局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得意楼主却已经率先出击。
所有人都知道自大自负的人必败,得意楼主却不这样认为,有实力的人为什么不可以自大,虽然自谦是种美德,但自大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有些人内敛,有些人外露,凭什么说外露的人不如内敛的人呢?
懦弱的人同样内敛,但却没有人因为懦弱的人说过内敛的人一句坏话。
可总是有人因为一些骄傲的天才而看清那些骄傲的人,就算骄傲的人赢了,也难得一句好话。
得意楼主就是要利用这样可笑的心理认知,让对手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被她牵着鼻子走,就算赵梓赟与夺灵君发现了得意楼主的真正意图,现在也无能为力了,因为得意楼主不会给他们提醒自己队员的机会。
“他们也许地位高贵、富可敌国、美艳倾城、武功盖世,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够为自己做主。”就算秦泊兮就在九息宗的队伍里,得意楼主也没有要口下留情的意思,反而越说越过分:“你们都长着眼睛,也没有瞎掉,难道就看不见他们甚至不能为自己的战局做主,还要听从别人的安排,让人从旁协调指挥,可是一旦我们的战局打响,他们的领头人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战局瞬息万变,靠不了自己的人,无法相信自己的人,怎么会赢?”
得意楼主的话让秦泊然皱起了眉头,他在思考着得意楼主说这些话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得意楼主虽然看上去非常不靠谱,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深意,在别人的一片嘘声当中,秦泊然一点一滴的回忆自己的曾经,将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与得意楼主现在所说的话对照。
在得意楼主依然用语言来蛊惑人心的时候,秦泊然暗沉了许久的心灵开始一点点的扫除了尘埃。
他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单单依靠鬼莹与鬼王印是无法支持已死的他像个活人一样的存在在人世上,特地给他留下了一根灵骨。
灵骨是一个人的所有,失去了灵骨,一个人就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不但如此,这个世界关于他的记忆也会全部消失。
而方才,得意楼主说:“战局瞬息万变,靠不了自己的人,无法相信自己的人,怎么会赢。”
将两件事串联在一起,他读懂了得意楼主想要表达的意思——能救赫连英斗的人,只有你自己,如果连你也无法救他,那就没有人能救他。
能救赫连英斗的人只有自己,而他只有一根灵骨。
秦泊然终于明白了得意楼主要说的话——破而后立,方得新生。
不破不立,要救赫连英斗,就必须让墨无英先死去,在墨无英死去之后,他才能用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救回赫连英斗。
秦泊然失笑,他就知道,得意楼主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凑热闹,他欠下的人情,好像更多了。
与得意楼主对赌的人依然在嘲笑得意楼主,得意楼主却不把他们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在赵梓赟与夺灵君皱起眉头要多交代几乎的时候,对恶鬼宗的主持人说道:“我希望比试现在就开始,可以吗?”
主持人回头看了夺灵君一眼,见夺灵君点头,便说:“当然,请谢姑娘上擂台。”
“那就……请指教了。”轻轻跃上擂台的得意楼主轻盈好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背在身后的手中的明玥幻竹的竹竿早已变成了细长尖锐的蹉跎剑。
日光照在蹉跎剑上,折射出的光芒晃花人眼,而金不换看到得意楼主手中的蹉跎剑,露出了意外的神色,眼中的大量更深,轻轻敲击起自己椅子的扶手,陷入了思考的世界中。
墨无英站在秦泊然身旁,看着自信满满的得意楼主,对身旁的秦泊然说道:“你这个妹妹,看来并不是孤认识的故人。”
“她只有十六岁,怎么可能是奉天王的故人?”
“是啊,那个人虽然孤傲,却不似她这般伶牙俐齿。”墨无英一笑:“更何况……仙魔路断裂,天上的武神,又怎么会出现在人间,看来是孤看走眼了。”
“奉天王竟然认识仙界的武神,真是令人意外。”
“在孤的时代,三界是相通的,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所以,奉天王依然打算将战火延烧到今日吗?”
“不是孤要放火,而是来自无间的复仇之火,已经要烧到赫连英斗的身上了。”秦泊然顺着墨无英手指的方向看去,远在天边的黑云,又接近了潇湘云雨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