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而惋惜。
周燃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警察又问他“你母亲得Jing神病多长时间了?”
周燃思忖道“将近一年。”
警察对他说“我在警局干了整整八年,Jing神病人伤人和杀人事件也见过不少回,印象最深的就是四年前,有个女Jing神病人把自己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肢解了,我们当初去调查的时候,其中我的一个同事看到枕头底下婴儿的脑袋直接吐了出来,太他妈的有冲击性了。”
他接着颇有些感慨的说“看到小孩的尸体和看到成年人的感受真是完全不同。”
“不过话说回来,Jing神病人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Jing神病人,发起病来,可能就是连两个男性都招架不住。”
周燃觉得警察说的这句话是话里有话,可究竟他真正想要传达给他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警察微微地转头看了一眼周燃,对他说“像你这种情况,不一定会坐牢的。”
周燃听到这句话后没有任何反应,警察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车子开了大约十分钟后就顺利到达了警局,警察带着他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被一块巨大的玻璃隔档开,一张铁皮桌子上有一盏打开了的台灯,发出微弱暗淡的灯光,桌子旁有两张办公椅,下方放着比那张铁皮桌子还小一倍的原木桌子,还有一张配套的原木椅。
审讯室的墙壁上用红笔写着刺眼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下面还有补充了一行小字“浪子回头金不换 回头是岸”
整个审讯室都充满着肃穆,压抑的氛围。
警察叫周燃坐到那张原木椅上,然后他上前坐到了办公椅上。
警察先是拿出水杯来,喝了几口水,然后他就这样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后周燃看到玻璃窗外有另一个警察出现,那个警察打开电脑后,审讯室里的警察清了下嗓子便开始审讯周燃。
说是审讯,其实不过是让周燃再次重复说一遍他是如何失手杀死蒋简宁的。
一遍又一遍,再一遍...打乱顺序后再来一遍...
铁皮桌子上台灯发出的光芒是明亮的希冀,坐在椅子上喋喋不休的警察就是在深渊中的引路人,他引导着罪孽深重的犯人们,只告诉他们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周燃并不想离开深渊,也不愿成佛,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谎话,说着他早就Jing心编织好,天衣无缝的谎言。
怎么会有人知道,他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将那个人护在身后,让别人看不见她,无从得知这件事的真相。
真相被他放进一个密封的盒子里,直到这个盒子变得锈迹斑斑,布满呛人的灰尘,也不会有人打开它。
警察喝了一口水,继续重复着早已说过上百回的话“你听见尖叫声的时候正在做什么?”
周燃因为连续不断的说话,再加上长时间滴水未进,声音已经变得十分的沙哑“我当时正在睡觉,听到尖叫声就立刻醒了过来。”
警察接着问“你跑到现场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样的情况?”
周燃觉得自己体内的Jing力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一点一滴的蒸干,他的耳朵里仿佛有无数只蝉和苍蝇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扰的他头痛欲裂。
虽然现在还没有进入夏天最燥热的时候,但他待在这么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这么长时间,还要浑身警惕的和警察进行着周旋,他整个人都处在于崩溃的边缘。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是置身于无边的炼狱火海中,时间对他来说是如此的煎熬,像是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不对...或许比一个世纪还要更加的漫长。
他将指甲掐到大拇指的指缝rou里,用力地掐,狠狠地掐,十指连心,他疼的弯起腰,额头涔涔地冒出冷汗,他不能够让自己放松警惕,疼痛能够让他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继续面对和警察的对峙。
周燃整理好思绪,对警察说“我看见我母亲正手握剪刀,把我妹妹堵到墙角,我妹妹吓得脸煞白,伸出手想要推开我母亲。”
他再一次重复着说过早就数不清多少遍的话,一字一句,完完整整的又复制了一遍。
没完没了的一问一答,枯燥乏味到了极致,如果有人对着他最讨厌吃的东西吃上一百次,他就会明白周燃现在的感受。
让他再继续坚持下去,这场酷刑迟早会结束的。
警察在下午五点四十分钟的时候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这场将近了四个小时的审问终于拉下了帷幕,周燃从喉咙里发出让他觉得陌生又难听的声音“警官,能给我点水喝吗?”
警察说了句“可以。”就从旁边的饮水机里给他倒了杯水。
周燃接过警察递给他的一次性塑料杯,对他说了“谢谢。”就急忙把塑料杯里的水‘咕噜咕噜’全喝了个干净。
周燃喝完水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盯着警察的眼睛,问道“警官,我会坐牢吗?”
那个警察依旧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