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却委托我一定要将话带到。”
陆长岐听到“岳沉檀”三个字,面色稍霁,道:“既然如此,还请吴少侠入座,等陆某先送走众位英雄,再听你一一道来。”
贾无欺摆摆手:“不可,岳兄特地嘱托我,要在诸位离开之前,把话带到。”
陆长岐觉得他不识好歹,正要发作,却听裘万盏笑道:“既是岳少侠所托之事,想必万分紧要,还是听这位小兄弟先说说吧。”
陆长岐忍气道:“既如此,那吴少侠,请讲罢!”
贾无欺对陆长岐的坏脸色视若无睹,站在正堂中央,大大咧咧地竖起一根手指道:“岳兄第一所托,便是让陆庄主小心剑舞门的茶。”
他这话一出口,陆长岐面色一变,厉嫣更是冷笑一声:“这位小兄弟,我剑舞门好心送来贡茶邀诸位品尝,你可别血口喷人吶。”
贾无欺看他一眼,笑嘻嘻道:“血口喷人的可不是我,我只是个传话的,你要算账,只管找那说话之人去。再说,我这话刚说了一句,厉门主也未免太耐不住性子了些。”说罢,他慢条斯理地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所托,请陆庄主小心剑舞门的人。”
话音甫落,只听“锵锒”一阵龙yin,剑舞门弟子已对贾无欺拔剑相向,厉嫣更是拍桌而起:“小子,你若再出言不逊,不管你是替谁传话,我剑舞门都不会轻饶。”
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贾无欺居然不紧不慢地坐在了地上,摆出闲谈的姿态:“堂堂剑舞门门主,气量却如此狭小。想郑老夫人当年何等潇洒,巾帼不让须眉,如今后人却是这幅样子,可惜啊可惜……”
“你闭嘴!”厉嫣声音陡然一尖,已是气急之态。
“厉门主稍安勿躁,不如坐下听我讲一个故事,若我讲得不好,要打要杀,随你便是。”贾无欺心平气和道。
“厉施主何必与他计较,既然是洒家的小师弟派他来的,肯定不会存什么坏心思,顶多是有些出言无状罢了,不如先听听他的故事如何?”法严和尚在一旁应和道。
厉嫣闻言,银牙一咬,虽不发一言,但究竟坐了下来。
贾无欺见状,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从前有一人,虽生活富庶吃穿不愁,但却一直无法消去对另外一人的恨意。他对那人早就生了杀心,却苦于没有机会。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剑阁中的血池,觉得自己机会来了。”说着,贾无欺看向涵灵子,“道长可读过《关尹子》一书?”
涵灵子点点头:“关尹子乃我教祖师,教中弟子自然要修习他所著真经。”
“那便好,有道长在,便可证明我所言非虚。”贾无欺继续道,“剑阁中的青铜爵其实相当于《关尹子》九药篇中所提的瓶,而青铜爵爵腹上所连的两根青铜管则相当于篇中所说的瓶中两窍。篇中堵住瓶上一孔便能控制水流,而青铜爵则是调整短管就能控制血池中池面的高度。”
涵灵子沉思半晌,随即恍然道:“原来如此。”说罢,他又向在座众人细细阐释一番,不少人明白之后,都抚掌而笑,像是参破了天大的玄机一般。唯有两人面沉似水,与周围欣然开悟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两人正是陆长岐和厉嫣。
“想必诸位现在都明白了那青铜爵和血池的奥秘,现在,让我们回到故事中。”贾无欺抿唇一笑,悠悠道,“古往今来,杀人案件中最先证明清白的是哪些人?自然是有充足不在场证明的人。这心怀恨意之人,看到血池,便觉得找到了一个制造不在场证明的绝佳利器。他先将人放入血池之中,再拔去短管,原本淹不死人的池水此刻却变成了慢性杀人的利器。他无需在场,便能将人杀死,而追查此案的人,也会因为他的不在场而将他排除在外,这岂非是一个极好的杀人手段?”
“难道陆小姐,就是这么被杀的吗?”有丐帮弟子出声问道。
“这只是岳兄的推测,”贾无欺一本正经道,“真假与否,还要看陆庄主,愿不愿意说出实情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都汇集在了陆长岐脸上。陆长岐额上青筋暴突,面色发青,原本丧女之痛在听了贾无欺的话后变得更为剧烈,想到女儿生生溺死的惨状,他再也无法忍耐,一拳重重砸在了桌案之上。这一拳包含了他太多的情绪,愤怒、伤心、失望、痛楚,灌足了内力,砸得桌边的茶盏也跳向空中——
只听“啪”地一声,茶盏跌落在地,碎成几瓣,褐色的茶水洒在地上,泛起了细小的白色泡沫。
这带毒的茶水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陆长岐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贾无欺:“你想知道什么。”
“龙渊心法可曾外传?”贾无欺单刀直入道,“虽然那人有办法用血池制造不在场证明,但要想进入剑阁最高层,却非要习得龙渊心法不可。按照陆庄主之前的说法,庄中心法九重者,只有你与掩日两人,你们却一定不是凶手,因此只有可能,龙渊心法流落在外被人习得,且突破到了第九重。”
听到贾无欺的问题,陆长岐的目光开始在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