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的母亲是吧?我是她女儿,像是当然的。”沈朝元随口说。
她抬头一看,郑婵眼眶里居然噙着泪,喃喃地说:“对,是当然的,是当然的……”
“你没事吧?”沈朝元慌了。
郑婵摇摇头,虽然不再发出啜泣声,却依旧含着眼泪。
沈朝元实在不喜欢这种局面,她急着转移话题,便问郑婵:“对了,现在的世子是我三叔?”
“是。”郑婵笑了笑,“从前三公子和世子关系不错,也一定会好好待你,你放心。”
“我放心啊。”沈朝元好奇地问,“怎么只有一位三叔呢?我父亲应当还有个弟弟吧?”
“……”郑婵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那位二叔呢?”沈朝元见郑婵不答,便继续追问。
郑婵忽然变回了刚刚充满怨恨的神色,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极糟糕的回忆,面带恨意。但是,郑婵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而是等到她自己慢慢冷静下来,神情也逐渐恢复正常,这才缓缓对沈朝元道:“那个人,不要提。”
“为什么?”
“您也不要再问,您就把这当成一个禁忌。”郑婵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眨眨眼,劝说道,“此事连晋王殿下也下了禁令,没有人敢开口,您去问,不仅不会得到答案反倒可能被他厌倦,所以,无论您再想知道,也绝对不要再提这件事。”
沈朝元烦躁地挠挠头发,“真不能问?”
郑婵用左手将她搔乱的头发梳顺,轻轻摇头,“唯独这件事,奴婢不敢顺从您。”
“唉,好吧。”沈朝元见郑婵语气凝重,点头答应,“不说就不说。”
郑婵笑了,“奴婢就知道,小姐您不会为难我。”
“你的右手还流血吗?”沈朝元捧起来看了看,稍稍安心。
郑婵不看自己的手,只看着沈朝元,道:“小姐,当年奴婢没有保护好您,今后您可以任意驱策我,无论让奴婢做任何事,奴婢都绝不会拒绝,也一定帮您隐瞒到底。我发誓,我会向效忠于世子妃一样效忠您!”
沈朝元没说话,她总觉得她从郑婵的眼力看出一种补偿感。
她拍拍郑婵的肩,轻声安慰:“当年你又不是故意把我扔在那里,你是为了帮我引开其他追兵,后来掉下山谷失忆更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是……”郑婵答应了,却并不像宣誓效忠时一样凝重。
沈朝元听到人声接近,跑出门看了一眼,又迅速跑回来,“行了,大夫来了,你让他好好看看,如果有哪里痛,一定要说,别想什么惹不惹麻烦,知道吗?”
“是。”郑婵笑盈盈应了。
青宁请来了大夫——沈朝元这才明白原来王府里的大夫不叫大夫,叫太医,年纪不大。因为沈朝元说是给郑婵治伤,又见伤势不算严重,青宁便不曾惊动更有资历的太医,郑婵也说她做得对。杨柳也来了,在一旁静悄悄地站着,耳朵直竖,默默地听青宁和郑婵说话。
年轻的太医动作很利落,把手绢轻轻拆了,重新涂药再重新包扎,很快就做完,留下几服药叮嘱郑婵该如何吃,就向沈朝元告辞。
“您看,这是小事吧?”郑婵对沈朝元说。
“也得太医说是小事才行,你的判断可不作数,你又不是大夫。”沈朝元也有她的道理。
郑婵笑而不语,眼角细微的皱纹散发出些许欣慰。
接下来沈朝元开始准备明日上课要带的东西,没想到刚跟郑婵开口,青宁就插嘴说她已经替沈朝元打点好了,见沈朝元,便立刻提出她去把准备的东西拿来,让沈朝元过目。沈朝元一点头她就出去了,不久,拎进来文房四宝。然后又出去了,拎进来一张琴;然后又离开,拎进来一座棋盘;然后又出入两次,拿来了绘画的纸笔,颜料和装颜料的小碟子。
碟子很浅,比掌心还小。
沈朝元无语地看了它们半天才问青宁:“我明天是去上课,你拿来这么多东西?”
青宁盈盈下拜,“回禀小姐,这就是上课需要的东西。”
“我不是去读书吗?”
“除了经义之学,您还要修习琴棋书画以及骑术,这些都是必需的东西。”青宁理直气壮。
☆、学苦
“琴棋书画?骑术?”沈朝元忙说,“这些我都不会!”
“不会不要紧,府中的老师都是宫中教习,一定能教会您。”青宁安慰她。
沈朝元跌坐下来。
“明天要学这么多东西?”
“毕竟是第一天,您又从未上过课,所以自然要去拜见所有夫子。”青宁继续说,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苦恼神色,语速平缓却绝不拖慢,十分顺畅地倒了出来,“清晨先去见骑术夫子,然后再分别去见琴艺,棋艺和画艺夫子,书法这一门,您可以向经义夫子请教,也可以向画艺夫子请教。哦对,午睡后学经义,因为您要去见其他夫子,这门课暂时推迟到下午。
沈朝元听得头疼,她想起少爷教她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