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就消了。
老板娘道:“公子可是打算在东城落户?”
季长风摇了摇头:“等阿清身子好些了我们就离开,在那之前,有劳老板娘了。”
“小事小事。”老板娘摆了摆手:“你进了待客,只管放心的住。”
“放心不下了。”伙计忽然走了过来:“朱肥肠来了。”
季长风当即凝下心思,果真听到马蹄声。
他看了眼伙计,转对楼清说道:“我们得上楼吃了。”
楼清不明所以,可季长风气场不对,似乎...绷紧了身子。
“哦。”楼清正想把点心端起来,季长风却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抱你。”他说着,又走了过去,将人一把抱起来,有了先前所见,此时已挑不起众人在意,连老板娘都淡然了。
却见伙计鬼鬼祟祟的走向后院,季长风进了屋子,将门关上,又走到窗口旁,下面正是后院,他探头便见伙计在楼下,指了指后门的位置,季长风了然。
楼清见他气息不像先前淡定,带着局促,不由问道:“怎么了?”
季长风将包袱收好背起,将楼清带向窗口边:“有位朋友,但是见了我他会不开心,所以我们得走了。”
“朱肥肠?”楼清又指了指窗口:“从这走?”
季长风点点头,又将楼清抱了起来,从窗口钻了出去。
客栈的窗是往两边打开,要让一个人从里边出来十分的容易,身子急速下坠,楼清还未来的及惊呼,却感觉季长风扎扎实实往地上一站。
“你...”楼清心口猛跳,血色被吓得从脸上急退。
“别怕。”季长风亲了下他的额头,以示安慰。
“马已备好。”伙计忽然出声,心神稍稍安定的楼清听见声音,一时间不知是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还是把脸埋在季长风的怀里。
太羞煞人了。
季长风却恍若未觉,朝伙计颔首道:“多谢。”
“放心走吧。”伙计打开院门,季长风走了出去,果真见到两匹马在门口踢着蹄子哼着气。
季长风直接将楼清扔到了马上,他上马前回头看了眼伙计:“多加小心。”
伙计露出一口白牙:“朱肥肠不敢在待客撒野。”
楼清恍恍惚惚中知道了这个伙计其实跟季长风认识,只是两人藏得深,连老板娘都未曾起疑。
心神渐定,那些被遗忘的也慢慢从脑海深处浮现,东城这个地方楼清是陌生,可名字却熟悉,去年季长风因诬陷入狱,幕后黑手便是东城的人。
这个‘朱肥肠’怕就是季长风口中的‘朋友’,正是去年被季长风找了不痛快的那位。
季长风做事一向痛快,他敢在东城逗留,便是有把握不会出事,朱重的到来更是意料中,当即一脚踩在马镫纵身上马。
后院门往南走是南城门,好马脚程快,不消多久便出了城,再奔走余里,渐行渐远,城门也开始模糊。
楼清猛地拉住马缰,马儿仰起,前蹄超前虚踢了两下又重重落地,随之还有喷气声。
季长风也不得不停了下来:“为何停下?”
楼清的脸色并不好,私密处隐隐发疼,可事出紧急,他也不会矫情,只是担心城里的人:“我们就这么走了,万一那人为难老板娘,他们该如何?”
季长风完全不诧异楼清会做此问,只是楼清对老板娘不熟悉,想不到其中关键:“你无须担心,老板娘不乏江湖朋友,朱重便是有三个胆子,也不敢对待客如何。”
楼清挑眉道:“老板娘也与你交情匪浅?”
季长风摇摇头:“只是听过名号。”
“那你怎知她会帮你隐瞒?”
楼清看似温文儒雅,其实认死理,他知道朱重不是好人,若将此时情况对换成他,他可能会帮季长风这个‘陌生人’说话,因为他不会冤枉人。
可老板娘不同,老板娘在东城做生意,最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朱重不是容易忽悠的人,不然不会让季长风都为之头疼。
“大概是...”季长风想了想:“她觉得我不错。”
楼清的眉头简直揪成了一个川字,他忽然掉转马头,欲往城里奔去。
季长风连忙拉住他的马缰:“这是为何?”
楼清义正言辞道:“男子最不该让女子承担伤害,我是你的夫人,你不能回去,我可以。”
季长风哭笑不得,要是没点脑子,还真不能看出楼清是在吃醋:“我是你的这点我昨夜还证明的不够清楚?”
楼清苍白的脸终于透了点粉色,声音也柔了下来:“老板娘当真没有危险?”
季长风就差拿他的人格起誓了:“我是如此不着调的人?”他忽然松开楼清的马缰,沉声道:“快走。”
楼清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策马跑了起来。
“发生何事?”季长风在楼清身后,他说这话时用了力道,几乎是吼的。